岂能不行大礼! 莘迩叫他们起来,召那五个文考得中者上前,上下打量,见此五人,个个体格强健,虎背熊腰,乃至有满脸横肉、虬髯外张的,心中想道:“也难怪谷阴士人几无观榜者,这几位的尊容体态,怎么看亦不像傅粉剃面、弱不禁风,出入需奴婢抬扶的风流之名士也!” 不像风流名士,他却越看越喜,与羊髦、张僧诚说道,“阴师言先秦、前秦的国之重臣,无不文武兼资,出将入相,诸君,此进士五人,即有出将入相之姿也!” 周围参考的考生、跟着莘迩来的乞大力等官,闻得此言,俱皆惊诧。 这一句赞誉,太高了。 莘迩不理会他们的反应,吩咐乞大力等搬来坐榻,自己坐下,请孙衍等也坐,最后叫那五人也落座。 那五人惶恐不已,考中头名的进士说道:“莘公驾前,仆等岂敢就坐。” “自兹而后,卿等便是我定西的栋梁!如何不能坐?” 就在传舍庭中,众多考生、官员的侍立下,以莘迩为首的十余朝中显贵,与此五人对坐。 亲往观榜,复给高誉,现又这般礼重,坐於莘迩身后的麴兰,望着莘迩的挺拔的后背,若有所思,心道:“莘公对文考极其看重啊。今年的考生虽少,但莘公的这几件事情做下,待至传遍国中、军中,明年报名参考的武举,必然多如过江之鲫矣!” 莘迩和蔼可亲,与五个进士说话多时,传令下去,命在传舍置宴,五进士、落榜的近二十考生悉数参宴。酒没有喝多少,宴席罢了,莘迩把随行带来的五匹西域良马,送给了那五个进士,叫他五人骑马上街,循中城、南城、北城、东城、西城,把谷阴五城的主街全走一遍。 骏马如龙,人穿新衣,胸佩红花,招摇过市,万众瞩目,谷阴五城顿时为之沸腾。 却说,待五进士奉令,牵马出了传舍后,羊髦伸出大拇指,说道:“明公,此法妙哉!” 莘迩摸着短髭,问道:“妙在何处?” “国内士民,从此乃知,明公所设之‘文考’,实龙门是也。” 鱼跃龙门,便可化龙。 莘迩哈哈大笑,笑声中,他一双明亮的眼中,放射出欢喜和憧憬的光彩,欢喜,是第一次文考的顺利施行,憧憬,是想象待科举创后,该是怎样的一番景象。他说道:“取纸笔来!” 传舍的吏员捧来纸笔墨砚奉上。莘迩提笔蘸墨,於纸上写了两句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谷阴花。”写完,吹了吹墨水,令传舍的吏员,“悬於门外,与县人观之!” 谷阴五城不小,游完得半天,莘迩军政事务繁忙,就这半天看榜、亲自去见进士的时间还是挤出来的,自是不会再等到五进士游街完了,便与孙衍等离开传舍,孙衍等各归官廨,莘迩亦回莘公府。 到了府中,还没进堂,就有吏员拿着一道急报呈上给他。 莘迩边往堂中走,边问道:“这是什么?” “南阳方面的军报。” 却便是桓蒙攻下雉县,进兵鲁阳,与秦军争夺鲁阳的那道情报。 莘迩止住脚,接过军报,打开来,看了一遍,沉吟稍顷,说道:“把士道、张兵部请来,去长龄家里看看,他的病若是好了些,把他也请来。” 羊髦是内史监,内史省在四时宫中,张僧诚是兵部尚书,兵部在中台,他俩这刚回自己的官廨,又要被莘迩请回来。朔方的形势已较稳定,因继高延曹、赵兴等带兵回来后,於前些时,张龟也回谷阴了。——杨贺之、邴播、安崇没有回来,他三人得了新的授任,杨贺之被任朔方郡丞,邴播得迁河阴护军、安崇得迁千人督校尉,两人暂划张韶帐下,三人都留在了朔方。 张龟是个文士,身子骨不比高延曹等,来回朔方一两千里,中间多为漠区,回来以后就生了病,已是在家养病多日。 那吏员应诺,候莘迩行往堂去,便赶紧喊了几个同僚,分头去请羊髦、张僧诚、张龟。 莘迩处理了几件公务,等了约半个时辰,羊髦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