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援新兴县的那支南安兵马之苟知政是苟雄的族人,身为蒲秦的外家子弟,他对蒲茂忠心耿耿,且具勇武,因是,在接到了石萍紧急召他回援南安的檄令后,虽的确在渭水南岸遭到了陇西陇军的阻截,然陇西陇兵的数量不多,又要佯攻新兴城、又要阻截苟知政,兵力未免不足,遂致阻截他部的陇西兵不是很多,他身先士卒,奋不顾身,最终竟是强渡渭水成功,在唐艾率部进至獂道城的次日,这天上午,他领着余下的八百多氐兵,到了獂道城东。
到了城东十来里处,迎面撞上了封锁獂道与冀县通道的王舒望部。
其部将士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强渡渭水之战,过渭水后,又从昨晚到今马不停蹄,疾行了近百里,可谓是强弩之末,如何是王舒望部的对手?一场短促的战斗,王舒望将之击败。
苟知政辛辛苦苦的跑来獂道,却是连獂道的城边都没摸着,就被打了个抱头鼠窜,无奈之下,他见前进无望,只好折返南下,一边急遣骑去向秦广宗禀报獂道已经被围,把他获知的各种情况,“察围城之敌,绝非五千之数,敌将亦非田居,闻是唐艾”等等,尽数报上,请求秦广宗立刻发兵来援,一边退去到东南方向、四五十里外的中陶县,等待秦广宗的援兵。
战局上出现的小小变化,就是这个变化。
“变化”,是王舒望赶来报给唐艾的。
报过战果,王舒望请罪说道:“惜未擒下此小胡,被他逃了!”
高延曹、罗荡两将,刚从全军中挑好进攻强莫营的壮士,——他俩的部曲一个是太马甲骑,一个是牡丹骑,都是甲骑,不能用为头批上阵,是以唐艾特许他俩从军中诸营里头,各选五百步卒,用作攻营的先锋,两人才到中军,上缴唐艾给他俩选兵用的虎符,恰好碰上王舒望禀报战败苟知政,两人就听了一听。
听完王舒望的报告,罗荡戴着兜鍪,瞧不见他的面容,但从他的语气中可听出担忧,他说道:说道:“将军,不意陇西兵没能截住苟知政!放了他进南安倒无所谓,只恐我军的虚实若被他看透,秦广宗很快就会获悉!这般一来,冀县的援兵至多三日就会到了!……将军,事不宜迟,末将现在就攻强营!等攻下强营,我军趁胜攻城,争取两日内拿下此城,结束战斗!”又说道,“陇西兵没能截住苟知政也就算了,却到现在无有军报呈来,将军,战后当论其罪!”
却不是陇西兵没有军报送来,而是苟知政一路上的行军速度太快,落后了他的部队半天渡渭的陇西信使,居然都没有能超过他的部队,提前赶到獂道。直到中午前后,报讯的信使才到。这是题外话,且不必多讲。
唐艾说道:“罗将军所虑,不无道理。”正待采纳罗荡的建议,不经意瞧见立在边儿上的赵兴嘴角露出点说不来意味的笑,心中一动,想道,“赵兴此胡,小有计谋,却从我军中,出谷阴以来,他少有言语,似如晦迹。我可问一问他,他或有解我此虑之策。”
想定,唐艾就问赵兴,说道,“西海侯,我看你像是有话要说?”
赵兴愕然,说道:“末将无话可说。”
“怎么?君侯是怕我抢你的功,故此虽有解罗将军所忧之策,也不肯言么?”
“将军这话从何说起!”
“那君侯就是对我定西别有二心?故不愿进献良策。”
赵兴没办法,说道:“末将实无良策,唯愚见一个,且现下还不知能不能用,是以不敢乱说。”
唐艾摇扇笑道:“是何‘愚见?’”
“末将的愚见能不能用,须得先问王校尉几句话。”
“你问。”
赵兴问王舒望,说道:“校尉与苟兵交锋时,见到苟知政了么?”
“回君侯,末将部阻截他时,他冲在最前,末将见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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