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你在当?”
“差不多,按照天雄皇朝时候的说法,洛南兄叫做‘知御史台’,我就叫‘权知御史台事’反正官印还是他的,但事情其实是我在管。”
正说着,御史台官印放出淡淡微光,然后那张盖了章的公函上,盖章的地方也光芒一闪。
“成了!”苍渊笑着将官印收好,然后把公函递给潘龙,“这份公函已经传达给观文殿,你入内读书,应该没人会阻拦。”
潘龙点头,问:“那观文殿在哪里?”
“自然是在翰林院。”
接下来,苍渊却没办法陪同潘龙一起前往翰林院了——他已经请了两天的假,御史台积压了大堆的工作等着他去办,实在没时间再到处溜达。
于是潘龙便独自出了御史台,乘坐御史台的官车,一路来到了观文殿。
虽然说“观文殿在翰林院”,但实际上“翰林院”这个概念,其实有些模糊。
神都之内,真正就叫“翰林院”的地方,其实很小,也就是一座内外几进的大宅而已。里面平时更没多少人,除了轮值的翰林学士,就只有几个看门的老人。
绝大多数的翰林学士们,平常都在神都乃至京畿的各处皇家馆阁殿堂轮流驻守,他们一方面在继续学习,充实自己,一方面也随时等待皇帝或者大臣们需要询问资料。
比方说观文殿,它其实位于皇宫东侧青龙门外,是一座很大的藏书楼。殿内收藏着大量的古籍,虽然不像太史馆那样号称“从古至今c无所不包”,但对于普通官员来说,想要查阅资料,这里就已经是他们可能接触到的最大规模藏书楼。
潘龙来到观文殿,将公函出示给看守这座藏书楼的将军。那将军虽然态度客气,但做事却极为谨慎,先是仔细阅读了一番,然后用一块金牌和官印相对,确认双方法印相符,最后还派人进去询问轮值学士,是否有这份公函送达。
只等了片刻,一个身材中等,面白而微胖的中年人就走了出来。
说来也巧,潘龙恰恰认得这人。
他不是别人,正是有着“小状元c老学士”之称的南海才子张国忠。
张国忠看到潘龙,倒也并没吃惊——毕竟公函里面已经提过,是由他来读书——只是笑了一笑,说:“虽然我认得阁下,但规矩还是要做,敬请见谅。”
说着,他拿出一块玉佩,朝着头顶藏书楼的匾额一指,便看到匾额里面落下一道光芒,罩住了潘龙。
“翰林院观文殿今收公函,兹有北地俊杰潘龙,热心求学,欲在观文殿借阅图书。只在殿中阅读,不外借c亦不抄录。此事经御史台审核,确实无误。”他将公函的内容复述了一遍,然后问,“请问,你可是公函里面所说之人?”
潘龙点头:“正是。”
“你想要进观文殿,可是为了读书而来?”
“正是。”
“你可愿意保证小心阅读,尽量不要损毁图书,更无偷窃抢夺之事?”
如果说前两个问题,潘龙还觉得无所谓,那这第三个问题,可真是让他有点感觉被冒犯了。
于是他连声音都大了几分:“当然!”
所有人都听出了他话语里面的不满之意,那将军笑了,张国忠也笑了。
“我就说这规矩真的要改。”那将军说,“当年文相说‘天大地下道理最大’,又说‘世界上最值得尊敬的就是知识’知识固然值得尊敬,可这一张嘴就怀疑别人要偷书,着实太得罪人!”
张国忠苦笑:“这翰林院的控制法阵都是当年文相打造。且不说修改起来有多困难,就算能够修改,大家也舍不得修改这也是文物啊!”
潘龙这才明白,原来这提问,却是当年文超留下的规矩。
他只能摇头叹气,无话可说。
难道还跟死人计较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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