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满意。
挂在墙壁上的明黄玉灯盏将暖光铺满了膳厅。
几个人一边吃着一边说着时不时笑出声音来。
姜望在记忆里不曾找见过这样的画面。
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与继母宋姨娘又向来不怎么亲近。
后来在临淄的时候李老太君待他也极亲切凤尧龙川也都是很好的朋友但在摧城侯府毕竟仍有一些无法放下的拘束。
那种模糊了很久的、所谓的“家”的感觉很奇怪的在以前从未想象过的地方感受到了。
但姜望吃着喝着笑着却明白自己该走了。
他明白自己只是短暂的替代了一个人短暂替换了一种无枝可依的寄托。
掌心月钥的印记平时一直不显。
在淮国公府的时候他却一直让它显现着。
在那种已经不存在的可能里他希望那个如太阳一般灿烂的人可以感受到有多少人还在爱他……
他明白自己不是左光烈。
他可以对左光殊有兄弟一般的感情可以用真诚的心情和左家的人相处但是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那份依恋。
在大楚淮国公府的这段时光真的很美好。
左光殊以兄长视之玉韵长公主待如子侄淮国公也很亲厚体贴。
在这里住下来很有家的氛围。
但这里……
并不是自己的家。
自己是没有家的。
灯光柔软闲话家常。谁家孩子蔬饭热汤。
在这无以言喻的温暖中。
在这一刻。
姜望很想姜安安。
吾心安处吾心安安。
……
……
“我要走了。”完成了这一天星穹圣楼的修行之后姜望对左光殊说。
正在打坐定神的左光殊顿了一下睁开眼睛道:“我送你。”
没有挽留也不必挽留。
成长就是由无数次的告别组成。
“带我去向长公主和老国公告个别吧。”姜望说。
左光殊默不作声地起身前面领路。
大楚的玉韵长公主说了一堆有的没的什么吃好穿暖照顾好自己最后强行塞了一个储物匣便自己回去看蚂蚁了。
大楚淮国公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低头写字只说了一句——
“如果在齐国待得不开心欢迎你回楚国我这里……宅子空得很。”
除了告辞保重嗯嗯好姜望也不知说什么。
于是转身离去。
这段时间的“补课”对他来说意义深远。
一位国公而且是大楚左氏这种千年世家的执掌者底蕴之深不可估量。
姜望的任何短板都瞒不过老公爷的眼睛。略作指点便是拨云见日。
如斗昭重玄遵这样的出身还未入外楼便已经知晓外楼完美构建的每一步。
姜望直到这段时间才算是补上了基础。
便是在山海境里得传的祸斗印和毕方印也已经在老公爷的指点下掌握纯熟……以修行而论也算是完满了一个阶段。
……
“就送到这里吧!舜华那边你代我说一声。”
平整宽阔的官道外姜望挥挥手便告别了这座极尽华丽的城市这南域之冠冕。青衫飘飘大步而远。
身披水蓝色华袍的少年。立在城门处没有再送。
目光是有重量的。
它的亲近它的不舍。
都是心头真实的重量。
任何人只要愿意都能够感知。本不需要超凡的修为。
姜望默默地感受那种重量脚步不停。
楚都外的官道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好像远抵天边。大楚帝国辽阔的疆土皆被这些官道所分割。
在空间的广阔和时间的无垠中……人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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