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切萨皮克湾口以东26公里海面 在寒鸦号的舵位上,贝尔仔细地重新检查了一遍风标,扶正手轮侧面的罗盘,然后站到手轮正前摆出掌舵的姿态,以确保风标c罗盘和帆面都能停留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万事俱备。 洛林扫了眼滴溜溜正转得欢实的风标,随口搭茬:“我还是更喜欢用头巾观风,因为船一但走起来,这只脑袋冲后,左摇右摆的公鸡总会给我一种不切实的感觉,让我恨不得想砸烂它。” “所以爵士才说你浪费了天赋。” 贝尔蹲下身检查绳结,不仅是即将用来保命的固定索,还有一会会在他脑门顶上窜来窜去的后纵桅的一应相关。 “超过20公里长的突击距离,比即将突破的湾口还宽,海岸线长时间在视距外,还是夜航。哪怕是我亲自掌舵,这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的体验” “你可以整理一下拿去跟奥菲小姐炫耀。” “得了吧,她听不懂。” 洛林耸了耸肩:“所以我以后绝不会爱上一只旱鸭子。” “你”贝尔轻蔑一笑,“只有你自己以为,自己还有选择的权力。” “嗯” “没事。”贝尔看到跳起舞来的大风鸡,“风乱了。” 寒鸦号升帆。 先是正中高耸的主纵帆,接着是宽大的后纵帆,操帆手们控制着帆面反其道而行,努力不让寒鸦号过度受风。 可即便如此,寒鸦号漂动的速度还是快起来,逐渐超过水流,舰艏扬起破浪的水花。 洛林立身在贝尔身后,艉楼最顶端的甲板上,双手紧紧扶住栏杆。 “主桅瞭望海娜,前桅瞭望皮尔斯,主纵帆克伦,后纵帆王也。艏炮门开启,亚查林就位。前甲板指挥卡特琳娜,后甲板指挥贝尔,就位。两舷炮门备战待命,前桅,升帆” “前桅升帆”卡特琳娜高声下令,清洌的女声在夜空中尤其显明,直上天际。 寒鸦号唯一的横帆升了起来,26米高的桅柱,四道独立的横帆,由下至上,由大至小。 悬在半空,位于前桅和主桅之间的捕风帆被挂在缆上的水手松绑,紧接着连接前桅与艏斜桅的艏帆索也张开艏帆。 一道道雪白的帆面在风中胀满,主桅c后桅的操帆手合力拖动帆桁,拉扯纵帆。 满帆 洛林猛地感受到一股向后推搡的大力,寒鸦号猛地前窜,普一启动,航速就从不足05的漂浮状态疾速攀升到将近6节,而且继续提升,提升 “航向正西,风速4级,和风。寒鸦号,切萨皮克湾口突入” 贝尔的眼睛紧盯着罗盘,双手紧攥着手轮,以余光锁死风标,在呼啦啦的风杯正上捕捉风鸡细微的颤动,有节律地在极小的角度调整船只前进的方向。 寒鸦号几乎一直处在最佳切风角度,整条航行的轨迹是不均匀的折线,而不是看上去漂亮干脆的直线或弧线。 看似更长的航程,实则更高的效率,洛林已经去到了舰艏,把整个后甲板的指挥全权交托给贝尔。 而贝尔也不负其望,在克伦和王也的配合下,两张纵帆和船舵结合成张驰有度的整体,凭借两位瞭望和舵前轮盘的指引,在不偏移航向的前提下,仅用了不到10分钟就把寒鸦号推到了现有帆装和风力条件下的最高速,9节 前甲板暂时进入相对余裕的稳定期,卡特琳娜感受着风,难掩震惊地回望后甲板。 “船长,你从哪捡来的怪物我们的舵手难道是风的孩子么” “海风是尼奥尔德司职的神域,而尼奥尔德是我的信仰”洛林无语地砸了砸嘴,“卡特琳娜,你不觉得刚才的话有些失礼” “不觉得,因为比起你,你的神显然更喜欢舵手先生。” 洛林决定不跟女人一般见识,哪怕那个女人是女骑士。 他抬臂指着漆黑的海面。 “贝尔原本是沙克德雷克的旗舰舵手,虽然因为种种意外最终也没能踏上百慕大的长滩,但凭着对沙克的了解,他依旧认为我们会在湾口遇到封锁编队。” “恰好,加尔维斯伯爵的情报也提到了封锁编队。由狮子号c征服者号和振奋号轮流担任旗舰,配属僚舰两条,一条是普通型五级舰,另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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