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徽走了,脚步沉重。
曹苗躺在床上,听着夏侯徽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嘴角微挑。
虽然还没与司马果见面,这次相亲的收获却很大。他见识了司马懿的老谋深算,进退自如。相比之下,司马师火候不足,司马昭更是小绵羊,与那个路人皆知的篡国权臣完全是两回事。
当然,他也必须承认,他之前高估了司马懿的影响力。眼下的司马懿还不是高平陵之变后的司马懿,他还不具备左右朝局的能量,他还需要对其他人俯首听命。
他才不相信夏侯徽的鬼话,什么隐士高人能让司马懿如此敬畏?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不肯挑明,分明是心怀鬼胎,想拿他当刀使。
他就是要逼着司马懿自己撕下这层遮羞布。有了这个把柄在手,他也算是立了一功。
这个消息迟早会通过夏侯序之口,传到天子耳中。至于怎么处理,就是天子头疼的事了,不是他能管的事。为天子火中取栗这样的事,他不想干。
楼梯上再次想起急促的脚步声,夏侯序推门而入,气喘吁吁地说道:“允良,德思来了。”
曹苗心中欢喜,这货匆匆来了,脸上却有些不耐烦。“他来做甚?让他滚!”
“他想助你一臂之力。”夏侯序凑到曹苗面前,低声说道:“他带了近百部曲来,准备劫走司马果。”
曹苗吃了一惊。近百人,这应该不是曹纂一个人的主意,至少有曹肇的支持,说不定还得到了曹休的默许。司马懿父子只有三十多人的部曲,双方实力悬殊,应该没什么悬念吧?
“劫什么劫,谁让他劫了?”曹苗翻身坐起,怒不可遏。“司马果已经通过考核,我和太尉也达成了默契,这门亲事基本就算定了,我干嘛要劫人?让他滚回去,准备好贺礼,到时候来喝酒就行。”
他又低声嘀咕道:“这是陛下许的婚,谁敢破坏?”
夏侯序愣住了,盯着曹苗看了半晌,却看不出一点破绽。他很想提醒曹苗,天子的态度已经有了改变。若非如此,曹纂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可是一想到天子的禁令,他还是咽了回去。
夏侯序嚅嚅的退了出去,关上了门。曹苗冷笑一声,叫来阿虎,让他安排人员戒备,守好山庄,别让人闯进来。又叫来知书、如画,贴身保护,顺便解决一下被夏侯徽勾起的欲望。
那一幕太有质感了,深深的烙在他的脑海中。
——
夏侯徽出了山庄,来到河谷的宿营地。
司马懿父子正围着篝火而坐,说着一些什么。看到夏侯徽走来,司马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让出一个位置。夏侯徽入座,向司马懿行礼。
“阿舅。”
司马懿低着头,缓声说道:“高阳乡公又提了什么要求?”
“他要阿舅说出那人的姓名。”
司马懿眼神微闪,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夏侯徽又道:“他还说,阿舅若真想与他结盟,就要拿出诚意,不能遮遮掩掩。”
“媛容,我该说吗?”
夏侯徽低下了头。“偌大的事,岂是我一介女子可以置喙的,唯阿舅决断。”
司马懿点点头。“你去陪陪阿果吧,她心情不太好。若是哭上一夜,眼睛肿了,明天还怎么与乡公见面。该走的路都走了,该受的辱也受了,总不能功亏一篑。”
“喏。”夏侯徽应了一声,起身离席。
司马师跟了上来,送夏侯徽到小帐门前,停住脚步。夏侯徽也停住了,低着头,等着司马师发问。司马师沉默了片刻,却什么也没说。
“媛容,好好劝阿果,让她不要孩子气。”
夏侯徽很惊讶,抬头看着司马师。“夫君,你没有其他的话要问我吗?”
司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