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六,洛阳皇宫将举行一场盛大的宫廷宴会,王公贵胄和朝中大臣都受到邀请,预计与宴的显贵有一百多人。
李瑁和咸宜公主也会参加此次宴会。
当天下午,兄妹二人便进宫准备,拜过武惠妃后,李瑁又去见李隆基,随即跟众兄弟在鹿宫院碰头,等候出席晚上的宴会。
咸宜公主作为洛阳宫常客,没有太过拘礼,根本就没想过去跟各位兄长和姐妹相处,而是留在内帷跟武惠妃闲聊家常。
“……以往你都不喜欢出席这种宴会,你父皇那么多公主,就你说受够了这种场合,不想再参加,而其他人想得到个出席的机会却千难万难……此番你主动应宴,可是有什么目的?”
武惠妃人脉广织,且老谋深算,发觉女儿不寻常便直接出言相问。
咸宜公主笑道:“出席宫宴而已,有何稀奇?听说此番公孙大娘将献艺,不看看实在可惜了……另外,女儿很久没陪父皇一起饮酒了,这次特意准备了一些好酒,准备在宫宴上跟诸多王公大臣品尝……”
武惠妃白了女儿一眼:“有人告诉我,你跟一些闲杂人等过从甚密,有损皇家的脸面。”
咸宜公主脸色一变,当即不高兴地道:“定是杨洄在您面前嚼舌根。”
“他只是有一说一。”
武惠妃如此说便等于承认杨洄通风报信,悄悄打咸宜公主的小报告,坐实了卑劣的人品。
咸宜公主面带不屑:“当日在万安观,他带了一群士子跑去说要吟诗作对,当着我的面,恣意踩踏花田,我见不惯对他冷言冷语几句,他定是心有不甘,跑到母妃这里来搬弄是非……这人一点气量都没有,做不成大事。”
“我倒是觉得他很不错,他家里在两都势力广布,对你兄长的大业帮助很大。”武惠妃直言不讳。
喜欢杨洄,并不是觉得杨洄有多正派,才学又有多好,而是因为杨洄家族势力大,对她和李瑁掌权有帮助。
越是这么说,咸宜公主逆反心理越强。
凭什么我的婚姻要服务于你们的需求?
“母妃,今天张丞相会到宫里来参加宴会吧?”咸宜公主不想跟武惠妃探讨有关杨洄的事情,有意岔开话题。
武惠妃凝视女儿,疑惑地问道:“总觉得你今日不比寻常,作何要问那张老匹夫的事?他对你兄长一向挑剔得紧,对你也从无好脸色。”
咸宜公主笑道:“以往宫宴上,他总是仗势才学,以诗赋隐喻,消遣了人还让人叫他的好……今天我也作了一首诗,想要好好调侃他一下,母妃到时候可要替我在父皇跟前说几句好话,这样我才能够出来作诗。”
“胡闹。”
武惠妃可不觉得自己女儿有本事能让满腹经纶的张九龄出丑。
要知道张九龄自小天资聪慧,才智过人,五六岁便能吟诗作对,时人称为神童。成年后文名更盛,张说称他“后出词人之冠”,《望月怀远》中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可谓唱绝千古。
这样的诗坛大佬,女儿居然说要凭借作诗打对方的脸,武惠妃如论如何是不信的。
就在这时,门口有女官进来通禀事情。
武惠妃看了看咸宜公主,招招手,示意女官近前。
女官附耳对武惠妃低语两句,咸宜公主耳朵很尖,听了个大概,脸上却不动声色。
女官走后,武惠妃起身道:“我还有事,让宫人带你去用膳……晚上的宫宴你要注意谈吐和举止,循规蹈矩,切不可做那出格之事。”
“母妃,是黄门侍郎李林甫来了吗?他找您作何?您作为后宫之主,不该跟外臣相见啊。”咸宜公主起身着急地劝谏。
武惠妃没好气地喝斥:“年岁不大,闲心倒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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