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吓住了,收了一些威势,淡淡道:“腾龙集团这件事,不管牵扯到谁,本帅都会追查到底,林北玄,你虽没有参与此事,但本帅治你一个渎职的罪名是少不了的。说不得就要摘了你顶戴花翎。”
林北玄又开始冒冷汗。
李策接着道:“你也别觉着委屈。你处在这个位置,不作为就是错。不过本帅可以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林北玄连忙道:“大都督……您尽管吩咐,卑职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给你一天时间,你把涉案的官员,全都给我办了。至于腾龙集团和定国公府那边……本帅亲自去办他们。”
“遵命!”
林北玄连忙躬身。
其实心中除了惶恐,更多的是兴奋。
他乃是帝国八百二十一年的状元及第,到渝州来当总督,那也是有抱负的,想造福一方,做出政绩,日后说不得还能调回中枢,入阁拜相。
结果来了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
巡抚顾浩然为首的渝州本地士族,直接将他架空。
定国公、关内侯、长信侯等勋爵,站在他头上作威作福,让他这一洲总督毫无尊严可言。
他的政令,连总督府都出不去。
看着这偌大渝州,乌烟瘴气,官官勾结,荼毒百姓,却什么事多做不了。
真真憋屈得慌。
现在好了,少帅来了,要动这些人!
他林北玄绝对愿意把前程压上,当好少帅手中的一把刀!
……
陆长青团本来任务,是去南境江原郡戍边拉练。
李策没有立刻让玄武战团走,而是暂留在渝州几日。
手里有枪杆子才好办事。
就他所知,以定国公府、关内侯府、长信侯府为首的渝州勋贵集团,可是豢养了不少私兵的,全加起来,凑出个师团怕都没有问题。
这也是他们有恃无恐的根本原因。
不过有玄武战团在,他们这些私兵,就都是一群土鸡瓦犬。
天策军是天下第一强军。
玄武战团又是天策军排名前十的封号战团。
兵是骄兵,将是悍将,更配备帝国最尖端的武器。
放在战场,跟高丽、百越、安南这些蕞尔小国打,一个战团打他们七八个战团,都不是问题。
对付连保安团都不如的私兵,那是用宰牛刀杀鸡。
……
第二天一大早,李策让郭破陪同,去给老秦头扫墓。
辗转两个小时,到了秦牧坟前,摸着老班长的墓碑,李策整个人都变得沉郁。
他这辈子,一路走来,送走太多太多至亲。
天青,义父,现在又加上师父秦牧。
他今年才二十五岁。
风华正茂,却是孤星入命。
“酒。”
郭破打开随身携带的箱子,递给李策三瓶酒。
“倔老头儿,知道你口味重,这三瓶酒,分别是兰陵琥珀,陕北西凤,衡水白干,都是烈酒。”
“我专程带着,要跟你喝的。”
“可惜咯,你是没这个口福了……”
“你可真是倔啊,我早就给了你联系方式,你遇到事情,为什么就不通知我?”
打开瓶盖,李策将三瓶酒倾洒在坟前,又在墓碑前摆上三只烟。对着坟墓深深鞠躬。
在李策看来,这个世界的英雄分许多种。
天青是英雄,热血男儿,为国捐躯,死得壮烈。
老秦头也是英雄,把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热血,自己生命中所有的光和热,都献给了部队。
行伍四十年,一直是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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