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知竟然依旧如此不识抬举,冷言冷语的回拒了他。
先是在镇上店遭到无视,再是主动登门造访却被冷漠拒绝,向来自视清高的程路逸着实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挫折和打击。
“不就是两篇文章吗?不想借就不想借,居然还说什么没有。读人也撒谎骗人,如此品行真是令人堪忧。真是不知道你这个秀才是怎么考上的!”眼见自家儿子被许明知当面羞辱,吴氏到底还是没能忍住,流露出了她对许家人的不屑。
程路逸没有阻拦吴氏发难。他此刻也正生气,又觉极为丢脸和难堪,当然巴不得许明知跟着一起出丑。
许明知却没有程路逸所想的那般恼羞成怒。
迎上吴氏不留情面的恶言恶语,许明知只是神色从容的回望了过去:“我从不说谎。”
“还说没有撒谎?没撒谎你倒是将你平日里所写的文章都拿出来借给我儿一看啊!文章写出来就是给人看的,难不成你还以为我儿会霸了你的文章占为己有?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家夫君同样是秀才,不论是才学还是文章,都要强上你数倍,又岂是你这等黄口小儿可以比之的?我儿真想索要文章,大可直接找他爹爹,哪里需要看你脸色?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不知天高地厚。”吴氏是在借题发挥。她见不得程锦月过得好,更见不得许家人将程锦月高高的供起来,是以才故意当众羞辱许明知,为的就是彻底坏了许家人对程锦月的观感。
“母亲此话欠妥。”不等吴氏话音落地,一直站在许明知身后的程锦月走了出来,“虽说儿不嫌母丑,子不言父过。可母亲拿爹爹的才学和文章跟夫君相提并论,无疑是对朝堂上诸位科举考官大人的质疑和污蔑。”
整个许家,能跟吴氏理论才学和文章水平高低的人,除了许明知也就只剩下程锦月了。
故而程锦月此时站出来的举动,当即就赢得了许奶奶和许家其他人的好感。就是许二嫂和钱香香在看到这一幕后,也都义愤填膺的瞪向了吴氏。
老四可是她们挺直腰杆洋洋得意的底气!这个吴氏居然胆敢跑到他们家来欺负人?欺人太甚!
“什……什么质疑和污蔑?程锦月你少胡说八道、危言耸听!我才不上你的当。你你你……你给我闭嘴!”程锦月的指控来的太过突然,直把吴氏打了个措手不及。
“母亲息怒,女儿并未胡说八道,也决计并非危言耸听。毕竟母亲也知道,家中爹爹虽然同为秀才,当年却只是侥幸考中三等附生罢了。比起夫君如今的一等禀生,孰高孰低立见分晓。女儿不是母亲,自然不敢随意质疑我家夫君的文章和才学。”别人不知道,程锦月还能不知道程青远的底细?
想当年程青远可是屡次落榜,考了很多年才侥幸得了个秀才,而且还是最后一名勉强上榜。差一点点,程青远就要再度重蹈覆辙了。
也是因为那次上榜的经历太过惊险,程青远被彻底吓住,此后再不敢参加科举,很有自知之明的绝口不提继续往上考的事情。只不过程青远此人极为好面子,在外面总是装的人模人样,好似他真的多么才高八斗一般。
其实但凡真正有点才学的人只要稍微跟程青远接触过,就很容易看穿程青远那半吊子的水平。否则许明知也不会只随先生去过一次程家,就再没有第二次。程青远唯一的儿子程路逸更是不至于到如今都连府试都过不了,连童生都考不上。
吴氏却是不知道这些。她娘家虽然富贵,但家中爹娘向来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故而她只是一介目不识丁的女子。能够嫁给程青远这么一位秀才,虽然只是继室,可吴氏很满意,也很骄傲。一直以来,她都很以程青远为尊,也习惯了端着秀才夫人的架子,直把自己的身份想的太高。
不得不说,提及科举考试,吴氏了解的也就只比许奶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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