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宫里长大的,品性上最是靠得住,身世也干净,何况三殿下对汪才人必定也是没有心思的,若是真有心思,怕早就与皇上请旨意赐婚了。臣妾这才与您提起了这件事。只是臣妾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会去勾引律儿。”
淑贵妃一番话说的严丝合缝,将自己与儿子都摘了个干净。
景鸿帝却是嗤了一声,摇摇头道:“爱妃这话说的可不老实。”
“皇上……”
“哪里是汪诗彤勾引律儿?分明是律儿强迫了汪诗彤。”景鸿帝起身走到六皇子跟前垂眸审视望着他,摇摇头道,“朕知道汪诗彤的心思,不过是与后宫大多数的女子一样,对朕没有多少感情,却对权力和位置有野心,她小心服侍朕,也只是为了往上爬,朕倒也乐得给她一些她想要的,各取所需罢了。
“她既然存心思想往上爬,就不会做出不检点的事来,给自己招惹无畏的事端,此番分明是律儿吃多了酒,借着酒劲儿胡作非为,况且当时的场面,不少人都看见了。”
景鸿帝用学子踢了踢六皇子的膝盖:“你说,你怨恨你母妃让汪诗彤入宫,怨恨朕赐死了他?”
“父皇,儿臣不敢!”六皇子连连叩头。
景鸿帝摇摇头,继续道:“其实害死他的人,是你自己。朕杀她,无非是为了给你留脸罢了。”
六皇子叩头的动作僵硬下来。
他害死汪诗彤?
怎么可能,他那般喜欢她,曾经他跟在她的身边,恨不能将全世界最好的一切都给她,可最后他丢了性命,却是因为他?
景鸿帝看着六皇子跪俯在地的身影,道:“朕一直以为,你已经成长了,懂事了,分得清事情什么要紧,知道自己身为皇子应该做什么,可没想到你却还是这样的糊涂,做事鲁莽不算,还敢忤逆不孝。”
一句忤逆不孝,将六皇子和淑贵妃都吓住了。
民间若是有家翁去衙门里状告自己的儿子忤逆不孝,不必审问,县令就会当场先给那不孝子一顿板子在说,命大打不死,才有性命给自己辩解。
如今景鸿帝将“忤逆不孝”的帽子扣在六皇子身上,着实将六皇子和淑贵妃都吓住了。
“父皇,儿臣不敢,儿臣不敢!”六皇子变成了磕头虫,不住地说着不敢,他常日里也算口舌灵活之人,如今却变得木讷起来,脑子里就只剩下请罪一个心思。
景鸿帝看着 六皇子,长叹了一声。
“今日之事,朕不会再提,但你对你母妃不敬,朕却不能轻纵,你这就去外头罚跪,跪足了三个时辰,才准你离宫。”
六皇子呆愣了一瞬,只是罚跪吗?
父皇竟然没再追究他其余事, 就是说,父皇其实还没查到那些关于他身世的问题?也不再计较他差一点强迫了父皇的女人?
六皇子感激地抬起头,看着景鸿帝:“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不该意气用事,往后儿臣再不会如此了。”
说着又膝行到淑贵妃面前:“母妃,儿子一时糊涂,只是心里憋闷着,脾气上来就口不择言,请母妃原谅儿子。”
淑贵妃眼里含着泪,虽然有心原谅六皇子,但是她心里明白,景鸿帝并不是完全不计较六皇子的错误了,只是暂且放下了。
一个背地里有虐杀习惯,又跟自己的父皇抢女人的皇子,景鸿帝还会立他为储君吗?
“好了,你去外头跪着吧。 ”淑贵妃吩咐。
六皇子本来希望淑贵妃说一些好听的话,也好给他一个台阶儿,他也能在景鸿帝跟前表演一处母慈子孝,可淑贵妃的回应如此冷淡。
“是,儿臣告退。”六皇子磕头时,眼中的恨意一闪而逝,恭敬地行礼过后,就退了出去,在永安宫的正殿门前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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