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煦依旧面无表情,端正的跪在原处,丝毫不被景鸿帝所言影响,就如往常一般,显得冷淡又矜贵,仿佛宫中等闲事都入不得他的眼中。
景鸿帝将萧煦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神色如常,眼神也无闪躲,便知萧煦于此事上并无坏心。他阅人无数,与臣子周旋了大半辈子,这点看人的眼里还是自信有的。
“你起来吧。”景鸿帝面色稍缓,摆手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但今日发生的乱事的确是在你的宴会上,这一点你要自省。”
萧煦垂首道:“是,父皇。”
景鸿帝便摆手让萧煦暂且退到一旁。
二皇子见状,垂眸掩饰自己的失望,以景鸿帝的多疑,必定会怀疑其中掺杂了皇子之间的斗争,本以为这下子能引火到萧煦身上,谁料到景鸿帝竟会如此信任萧煦。
他毫不怀疑,若是今日之事落在自己身上,景鸿帝可不会如此的信任他。
景鸿帝站起身,闲适的负手在跪了一地的众人之间来回走动,像个巡视将士们的将军。
殿内便只能听见他的脚步声和偶尔爆出的灯花声。
所有人屏息凝神,楚君澜怀中的如升都似察觉到了气氛的紧绷,有些不安的哼唧起来。
景鸿帝的脚步停在淑贵妃面前,居高临下望着她,笑了笑:“爱妃方才说是野猫打架?”
淑贵妃心里咯噔一跳,叩头道:“皇上……”
“朕还没见过野猫打架,要么爱妃给朕说说,当时是怎么个情景?”
淑贵妃心里一沉,认命地额头贴地,声音已有些哽咽:“回皇上,方才在外头,臣妾怕不好的事情传扬开来,会侮了天家的颜面,这才不得找了个那样的借口,实际上是汪才人蓄意勾引了律儿,律儿不胜酒力之下,将她认错成了自己府里的侍妾……”
“我没有!”汪诗彤猛然跪直,双眼赤红地大声辩驳,“臣妾今日是听说皇上要去御花园有幸,这才前往,因前些日惹了皇上动气,想着寻今日的机会好生服侍,也好让皇上消气,可臣妾刚到,还来不及反应,六殿下就扑上来了。”
“你胡说!”若不是顾及景鸿帝在场,淑贵妃差点一巴掌抽过去,“分明是你勾引六皇子,妄想得六皇子的帮助,好让你后宫站得更稳,此时你还敢狡辩?”
“皇上明鉴啊,臣妾没有勾引六殿下,臣妾只对皇上一心一意!”汪诗彤嘤嘤哭泣。
景鸿帝无表情地垂眸看着几人:“你们说,是怎么回事?老二,你先说。”
二皇子面色纠结,仿佛在天人交战,万分为难地道:“父皇,其实是六皇弟吃醉了酒,六皇弟也是无心的。”
景鸿帝又看五皇子:“老五,你说呢?”
五皇子垂首道:“回父皇,儿子和九弟听见动静赶去的时候,母妃们已经赶来了。儿子没得机会瞧得真切,就只看到一片混乱。”
景鸿帝玩味的笑了一下,回头又看妃嫔们:“是吗,既然是你们赶去了,瞧见了,那就你们来说。 ”一指着颖妃,“你先说。”
九皇子立即担忧地看向生母,不放心都写在了脸上。
颖妃行礼道:“回皇上,臣妾当时与玉妃妹妹携手同来,就看见汪才人一个人在哭,她妆容乱了,头发散了,还衣衫不整的,玉妃妹妹担忧出了事,这才吩咐人去告诉了皇上。 ”
“哦?”景鸿帝又看诺敏,“玉妃,你说呢?”
楚君澜垂眸,心里为诺敏捏了一把汗,景鸿帝爱面子,定然不会希望当面就戳穿这类事,但是 若不说,又有欺君的嫌疑。
诺敏行了礼,道:“皇上,臣妾瞧见的,都叫人告诉了李大伴了,臣妾认为,皇上是一国之尊,皇上的尊严不容任何人亵渎!”
楚君澜悄然松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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