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章:此去经年(第3/4页)  指点江山之杀边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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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徐不急地道。

    我本已最好了最坏的打算,听了此话心中不得不一震,皇后居然以德报怨给母妃留了最后的一丝体面,秋惊寒竟然想要给我谋一条生路。

    满殿大臣皆寂静,皇后与治平也未应声。

    “先帝在世时,常言皇后娘娘恢廓大度,太子殿下温良宽厚,大皇子志虑忠纯。如今,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在即,不知微臣能否也沾沾皇恩?”她淡淡地道。

    “定北王对朝中武将半数有半师之恩,治修能得你亲自教养,那是他的福气。先帝若泉下有知,必然也是倍感欣慰,哀家又岂会不许?”皇后笑道。

    我随秋惊寒离京那天,也是我被受封为逍遥王的那天,秋高气爽,丹桂飘香。

    我随着秋家军跋山涉水,从富贵无比的京城到烟雨朦胧的江南,从黄沙漫漫的塞北到风情迥异的凉州,走没走过的路,看没看过的风景。不知不觉,竟然觉得天地间都宽阔了。

    我以为“种豆南山下”只是秋惊寒婉拒摄政的托词,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种豆的不仅仅有秋惊寒,还有淮北王慕致远和他们的三个孩子,安乐郡主也不例外。我第一次摸到了泥土的柔暖,第一次闻到了土地的清香,内心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平静。

    定北王府最不缺的便是王爷,所以他们从未把我当成王爷来对待,浇水、种花、种菜、穿布衣、吃斋饭,也从未少过我。府中只有几个粗使的下人和残缺军士组成的护卫,穿衣、磨墨、打水、洗衣都得自己动手,在日出日落中我竟然感受到欣喜一点点得增多,体会到曾经锦衣玉食不曾有过的快乐。

    府里没有先生,但不是没有课业,因为秋惊寒和慕致远就是先生,每日变着花样出着稀古怪的难题,三个孩子加上我经常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比如去射大雁,去观察蚂蚁,去张目对日,去看猫捉鱼……诸如此类,不胜枚举。课业之余,慕致远夫妇极少露面,也不太管束我们,比如秋明哲就极为喜欢造船,他有一个院子,院子里全都是图纸、木头和刀具;比如慕明澈喜欢琢磨庶务,府里的管事都听他的,各项开支也由他说了算;又比如慕东篱喜好拳脚功夫,成王妃沈黑妞、辅国大将军莫问是她师父。慕致远夫妇非但不阻碍他们,闲暇时还会指点一二。母妃若是在世,见到他们这样的一家子,必然又要说不务正业了。可我却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实、鲜活,平凡,并心生向往。

    他们并不怎么管束我,府中也没有什么禁地,包括传说中的玄机阁,慕致远还怕我不小心触动了机关,特意吩咐秋明哲带着我走了一趟。

    这样平淡的日子过了半年,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向秋惊寒隐秘地表达了想做画师的想法,因有求于她,第一次叫了她“姨母”。

    她忽然笑了,眉目如画,春暖花开。

    我低首等着她的回复,我想知道她是不是也会如母妃一般训斥我“不务正业”。

    “你来得正好,穹苍整日捉着我学画,简直是苦不堪言。”她眉开眼笑,几乎欲手舞足蹈了。

    穹苍?我想了很久才知道是崔昊的字,那个父皇颇为欣赏却不太乐意当官的太守,那个画作享誉大江南北的大师。就这样,我得到了自己曾经十分渴望的一切,有了一个自己想要的师父。秋惊寒与我一同学画,她明明已快四十多岁,却还像个孩子似的,会向崔昊耍赖,会倚老卖老,会使诈,会偷懒。她认真作画时,却又画如其人,笔法圆浑而不失劲秀,奔放而不流于狂纵。然而,让她认真实在是太难了。姨夫赋闲时也会一同作画,他的画风与师父截然相反,又不喜自己一旁认真作画,往往拿起墨笔就往姨母的画上点,你争我夺,你来我往,惨不忍睹。多年后,我有了一个平凡的妻子,才明白这捣乱的乐趣不亚于赌消得泼茶香。

    一年以后,我尝试着给治平写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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