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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之师……天矜于民,民之所欲,天必从之。”参见《尚&middot;泰誓上》。">万民与天子因“天命”而联为一体,“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百姓有过,在予一人”<spass="mark" title="《尚&middot;泰誓中》。">。这是一场伟大的精神革命,周天子因此而成为天下共主,成就“普天之下、率土之滨”的气象。倘若仿照商人的抉择,将天命寄托于周人,则周天子将被周人这个身份所绑架,斤斤计较于小群体的得失,而令更广大的世界视周人若寇仇。这一历史性抉择,令周人消弭在天下之中,但也正因此,周人的事功才泽被千载,至今中国仍受其惠。天子不再是一家之私主,而是四海之共主,所承载的不再是一姓之兴衰,而是天下之运数。<spass="mark" title="“诸侯不敢祖天子,大夫不敢祖诸侯。而公庙之设于私家,非礼也。”参见《礼记&middot;郊特牲》。">

    担纲天命之天子,必依正统。

    中国史家素来强调正统论,孟子谓“孔子成《春秋》,而乱臣贼子惧”,孔子通过《春秋》当中之褒贬,确立了正统性的标准,徒能以力胜而行世之辈,即便幸忝大位,终难逃乱臣贼子之谳。

    然而,历史的深处不都是煌煌天命的顺畅流转,不都是垂拱而治的不怒自威,血光与权谋是历史抹不去的底色。但即便是暴虐之辈、权谋之徒,忝登大位之际也必须要行受禅之礼。他们似乎在用自己的凶狠与无耻嘲笑天命的暗弱,戏弄正统的威严;但受禅之礼的不可或缺,则在隐隐中表达了天命与正统的不可违逆。倘不行此礼,登大位者无法宣称承受天命,势必“名不正,言不顺,事不成”。正是在一次次看似暗弱的无奈当中,天命与正统反将自己一步步深植于民族的灵魂当中。

    故而,君权政治虽以权谋与暴力为底色,犹重对于正统的解释与争夺。欧阳修谓:“正者,所以正天下之不正也。统者,所以合天下之不一也。由不正与不一,然后正统之论作”,而“正统之说,肇于谁乎?始于《春秋》之作也”。<spass="mark" title="欧阳修:《正统论》上、下。">《春秋公羊传》首篇即谓“王者大一统”。董仲舒进一步阐发:“《春秋》大一统者,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谊也。”<spass="mark" title="《汉&middot;董仲舒传》。">然则,大一统不常有,正位亦不常在,在华夏离分裂之际,各种托衍之词遂阑入正统论之叙述内,以为偏安之君、篡僭之徒编排正统。

    自秦皇汉武下历千年之后,帝王的统合终战胜了割据豪强的自雄,有宋一代之后再无长期的天下分裂,“尊王”之混一寰宇亦超越了“攘夷”之内外判然。“大一统”在北宋时成为正统论的基础,虽经南宋偏安时期的暧昧,至有元一代确立为正统论的核心,<spass="mark" title="“(刘整)曰:‘自古帝王,非四海一家,不为正统。圣朝有天下十七八,何置一隅不问,而自弃正统邪!’世祖曰:‘朕意决矣。’”见《元史&middot;刘整传》。">明太祖定宴飨乐章,必奏“大一统之曲”<spass="mark" title="“大一统之曲”名《凤凰吟》,其文曰:“大明天子驾飞龙,开疆宇,定王封。江汉远朝宗,庆四海,车会同。东夷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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