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准前方正在结阵的步兵。
楚军步兵群中响起号角声,带兵行进的行军都督陆纳,看到山上扑下来的大量敌骑,和部下同时感受到大地在颤抖。
具装甲骑冲起来,气势真是惊人啊!
这个念头在陆纳脑海里一闪而过,眼见着敌骑如同水银泻地般,向着己方呼啸而来,他没有感到害怕,而是气血贲张。
来得好,老子打的就是具装甲骑!
“斩马队,迎战!!”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中,以纵队行进、临时改为横队迎敌的楚军步兵,举起长长的斩马长刀以及斧矛,准备迎战敌骑。
将士们身上的板甲(身甲),手中斩马刀的刀刃、斧矛的斧刃,为火光映照,闪烁着寒光。
远远看去,如同阳光下风吹过的湖面,波光粼粼。
“杀敌!!!”
呼喊声中,手持斩马刀、矛斧的楚军步兵,以一道道横阵,向冲过来的敌骑,发动步行冲锋。
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向黎阳溃逃的齐军,而是必然从山上扑下来的敌骑。
只有以步诱骑,歼灭了敌军骑兵,才能彻底吃下黎阳地区的齐军。
旷野里,步、骑对冲,距离急剧缩短,行走在雪地里的楚兵,如同密密麻麻的猎犬,勇敢迎向扑来的猛虎群。
两军相接,寒光大作。
举起斩马刀、斧矛的楚兵,面对长长的马槊,斩向迎面撞来的具装甲骑,刀刃割破马铠,马槊刺穿铠甲。
血光大作,人仰马翻,楚兵身躯被马槊刺穿,齐军战马被斩马刀、斧矛砍翻。
楚兵以同归于尽的决心,用外罩铁甲的血肉之躯,组成一道顽强的大堤,承受汹涌洪水的冲击。
第一波“洪水”,狠狠拍打在“大堤”上,“堤坝”几乎瓦解。
但当浪花散去,堤坝残骸依旧顽强矗立着,然后,破口渐渐补上。
第二波洪水再度拍来,撞在堤坝上,浪花激荡、碎裂之际,堤坝愈发牢固。
源自徐州军的步兵斩马阵,专门对付骑兵冲锋,以放弃长矛结阵来诱使敌骑正面进攻,但前提是将士们有必死决心,以及出色的技艺。
被骑兵撞飞的陆纳,为左右从死人堆里拖出来,他头盔被锤砸凹了一角,身上板甲有一个明显的凹坑,又沾了不少鲜血。
陆纳发现自己没事,眼见着己方成功挡住具装甲骑的正面冲锋,将对方“黏住”,他一把扯下铁面,挥舞手中斩马刀,奋力高呼:
“杀敌,杀敌!!”
主将没死,两淮江湖好汉出身的兵卒们士气大振,嚎叫着挥舞手中兵器,扑向骑马乱撞的敌人。
悍不畏死的百保鲜卑,策马撞击着不要命的楚军步兵横阵,不断撞飞血肉之躯的同时,也承受着楚兵疯狂的进攻。
楚兵以长兵下砍马腿,上砍马头和人腿,又以斧矛的下刃为钩,将速度减慢的骑兵,从马上勾下来。
骑兵左突右冲,无法突破步兵横阵,却如同陷入大网的鱼群,渐渐混乱起来。
坠马的骑兵,红着眼爬起,不顾遍体鳞伤,拔出佩刀,扑向冲来的楚兵。
他们是以一当百的鲜卑勇士,是猛虎,所以即便没了马,也一样能以少敌多,临死前,多拉几个垫背的。
但他们的对手不是散兵游勇,而是至少两人配合作战的小队。
这些楚兵研习徐州偃月刀法,精通各种猥琐战技,以求出其不意。
他们将手中斩马刀当偃月刀用,持刀斜着向前插地,然后扬沙土,精准糊中扑来敌兵的脸。
随后持刀突进,专攻下路,以斩马刀砍/砸对方膝盖。
膝盖是人的弱点,即便有防护,但传统的护甲被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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