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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畔,有不少人拿着工具在干活,都堵着鼻子,一个个面色惨白。
他们是之前被俘的齐军俘虏,一直在寒山堰干活,看着眼前血腥场面,不断呕吐,几乎要虚脱,却不得不继续‘工作’。
其中,面色惨白的段韶,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把胃都吐出来了。
他征战沙场几十年,自诩杀人如麻,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不会被任何血腥场面吓住。
结果没想到,世间竟然有如此凶残的机关。
没错,这就是机关,梁军设了一道机关,引齐兵来攻,只要翻过第二道寨墙,就会滑到这机关里。
外头喊声震天,想来攀上寨墙的齐兵源源不绝,那么有多少,死多少,一个都跑不了。
段韶受不了如此血腥的场面,吐得双腿发软,实在坚持不住,瘫在一旁,浑身上下不由自主发抖,恐惧包裹全身。
梁军守将是恶鬼,设下血肉磨盘,要把活人全都粉身碎骨,来的人越多,死的人就越多。
这不是在杀人,这是在吃人!
他双手捂脸,指缝间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以及源自心灵深处的战栗之音:
地狱空荡荡,恶鬼在人间!!
。。。。。。
太阳西沉,望台上,沐浴着夕阳余晖的高洋,看着前方梁军营寨,一言不发,
从昨日傍晚到现在,将近一整天,他的将士攻入敌寨,却一去不回。
确切的说,是攻入第二道寨墙后的人,没一个回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洋一开始想不明白,只知道敌军负隅顽抗,己方继续增兵,就能将其击溃,然后攻破寒山营寨。
于是不断派遣将士进攻,要来个一鼓作气,将梁军营寨击破。
但是,他渐渐发现不对劲,己方将士一去不回,即便是一命换一命,也足够把寒山梁军换个精光。
哪怕营寨里有陷阱,那么死人也会把陷阱填满。
若打不过对方,好歹可以撤回来,但翻过墙的人,一个都回不来。
所以,情况不对,高洋下令停止进攻,并让唐邕清点出击人数。
望台下,唐邕从军吏手中接过一张纸,纸上写着许多数字,他反复看着最后一个数字,只觉天旋地转。
站不稳,差点倒地,被军吏扶着。
“怎么会,怎么会,不过是一日时间...”
唐邕喃喃着,靠着楼梯站了一会,勉强恢复过来,面色惨白,要登望台。
却走不动,只能在军吏搀扶下,一步一步,拾阶而上。
不知过了多久,好不容易来到台上,他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走进阁内。
借着夕阳余晖,他见面色不豫的高洋,正盯着自己,又想到纸上所写数字,只觉后背发凉。
“伤亡多少?”高洋发问,声音夹杂着期待,又有些许担心,唐邕干咳一声,抖起精神,缓缓上前。
他没有回答天子的提问,而是将军吏交来的那张纸,双手捧给天子。
高洋接过纸,定睛一看,片刻后,面色变得惨白,双手开始颤抖,随后看向唐邕。
见唐邕艰难点头,高洋猛地点头,然后一抽一抽,神经质的不断点头。
“弄错了吧,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才一昼夜,才一昼夜...”
“你们一定弄错了,弄错了...”
“去,去,重新点数,认真点数...”
高洋神经质的点头、呢喃,巨大的伤亡,让他脑袋一片空白。
“陛下!我军伤亡惨重....”唐邕喃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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