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皇宫,可以多结交人脉,把根基打牢,而不是成日里出征打仗。
“道理是这个道理,问题是,行不通呀。”
李笠叹了口气,双手一摊:“我的根基,仅在军功,朝廷要打仗,要用武力解决疑难杂症,才会有我的用武之地。”
“不打仗,我就会被人慢慢遗忘,然后熬资历熬得一二十年,才有机会再次出头。”
“可你再这么不断立功立下去,反倒不妙。”黄姈还是担心,李笠点点头:“没错,所关键在于,这功劳怎么立。”
“冲锋陷阵、乱军之中取敌将首级,这是立功;先登破城,这是立功;坐镇一方,或为方面主帅,平叛退敌,这是立功。”
“筹措、转运粮草,保障前方军需,这是立功;操练新兵,厉兵秣马,这是立功。”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也是立功。”李笠说完,竖起手指:“不同的功劳,有不同的赏法,给...”
李笠指了指上方,说:“给上面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攻城掠地、所向披靡,这功劳给人的感觉是一把刀,刀很危险,要慎用。”
“筹措、转运粮草,给人的感觉像是钱袋、粮袋,有谁怕钱袋、粮袋危险的?”
李笠这么一说,黄姈明白了:良人要继续立功,继续立大功,但方式有所不同。
既要用持续不断的出色表现,加强天子对自己能力的认可,争取更多任用,但表现方式要相对低调,不至于引起别人嫉恨。
“这不好办吧?”黄姈还是担心,“陛下为何要听你的建议?你要如何低调立大功?”
“不可说,不可说。”李笠一脸神秘:“山人自有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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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大梁天子萧纲,得人提醒,‘忽然’意识到,先帝太清年间丢失的淮北州郡,尚未收复。
这些淮北州郡,是武州、潼州、青州(侨置)、冀州(侨置)、东徐州、西徐州、睢州等,都在淮水以北,如今被齐国占据。
当然,蜀地也未收复。
这该怎么办?
正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文武官员纷纷上表,就此事献言献策。
有人主战,有人主张“卧薪尝胆”,有人主张“与民生息,静待时机”,各种意见都有,一时间沸沸扬扬。
该怎么办?
商量着办,当然,有资格和天子商量的人,都是当朝重臣,其他人,只能等决定。
某日下午,宿卫皇宫的左游击将军李笠,结束巡视后,在署内喝茶提神。
他这个名不副实的挂职禁卫将军,因为正好在建康,所以这几日正式‘上班’。
但其实是装装样子,实际上是以此名义长留宫中,随时等候天子垂询。
那日,他向天子献策,因为有之前收复江陵、襄阳乃至沔北的成功‘业绩’,所以即便李笠的计策看起来有些疯狂,但天子没有当场否决。
没有否决,意味着还有机会付诸实施。
只是天子一直在犹豫,犹豫该不该冒险,所以不断和重臣们商议,一直下不了决心。
李笠作为计策拟定者,只是向天子一人献策,所以,其他人并不清楚天子如今在琢磨的计策,为何人所出。
这就是李笠的策略,如上次一般,主动为天子出主意,但不要“名”,只求有参与策略实施的机会。
看着窗外,庭院里发黄的树木,他有些焦急。
天子在犹豫,而实施计划的最佳时机就在不久之后,可不能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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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皑皑的宛城,城中某私第,王僧辩板着脸坐在房内,一言不发,长子王顗在一旁看着公文,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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