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村的、镇上的、县城的、甚至还有从府城而来的宾客到来恭贺,整个白水村都洋溢着欢声喜庆。
上一次这么热闹,还是三年前栓子考中进士的时候。
镇上金家的老爷太太扶着金老太爷一起来了,看到他们,郑丰谷和刘氏都不由得更多几分亲近,跟他们说起了尚留在京城的金多多的近况。
“小侯爷是十月的大喜日子,要不是文彬要回乡,日子不可耽误太久,我们原本也应当等过了那个时候再回来。”说起这件事情,刘氏还有些难为情,又说道,“金公子如今住在侯府,每日到老夫人跟前请安,临行前,老夫人托我跟你们传个话,金公子有她看着,定不会让他损伤丝毫,你们在家里只管安心。”
金夫人便笑道:“有她老人家看着,我们没啥不放心的,只担心那皮猴子太过闹腾,扰了她和长公主的清净。”
闲话几句,又有新的客人到访,刘氏告罪一声就匆匆离开,忙得脚不沾地。
有个太太凑到了金太太跟前,悄悄打听,“您家与郑家一向交好,可知这郑大郎说亲了没有?似乎一直也没有听说这回事。”
旁边的太太们隐约听见一些,也都纷纷竖起了耳朵,另一个太太说:“郑大郎才十六而已,又是这般人才,怎么会那急样急忙忙的就定了亲?是吧,金太太?”
金太太笑了下,说道:“倒是未曾听说有定亲,不过,这个恐怕还得问过安宁郡主的意思吧?毕竟郡主和文彬自幼感情甚笃,这一路走来也多赖郡主的功劳,终身大事自然更要多关心几分。”
顿时,大部分太太都歇了心思。
她们虽自认自家女儿哪哪都好,但是郡主身份尊贵,又见多了京城的高门贵女,如何也看不上她们这些乡绅富商家的闺女吧?怎么也得是个官家女。
刘氏不禁觉得很奇怪,在京城都有那么多人家想要跟她做儿女亲家,怎么回到了乡下却反而没人跟她打探文彬的亲事了?这让紧张了好几天,生怕有人来跟她说亲却不知该如何拒绝的刘氏莫名有些失落。
那些挖空脑子想出来的拒绝的借口,都白想了!
郑丰谷得知她的想法,还笑话了她一回,笑话她瞎操心。
几日的热闹之后,家中的一切都归置妥当,郑丰谷和刘氏一起收拾了一些东西,要带着文彬前往老屋专程拜访郑大福和孙氏。
过去的几天宴席,老屋的人每天都被邀请入席,但按规矩,文彬还是应该再亲自去拜见祖父母,并将他之后的安排仔细告知。
这是为人子孙该有的孝道。
拎着大包小包十来样老人家能用上的或吃上的礼,郑丰谷带着文彬出了家门前往老屋,一路与村里的乡亲碰面时打个招呼,短短的一段路竟也花了小半个时辰。
郑嘟嘟原本在家里,但实在坐不住,就蹬蹬蹬的追了上去,没想到竟然在半路就被他追上了。
他看到爹逢人就说要带文彬去看望老人家,还把手上拎着的礼给他们看,因此获得阿叔阿伯、大婶大娘们的一致称赞,顿时眼珠骨碌一转,好像明白了什么。
小碎步挪到了文彬身旁,咧着嘴朝他挤眉弄眼的一脸作怪,在被文彬警告的瞥了一眼之后才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
父子三人到了老屋,老屋里不知在干啥,郑文杰的一对妻妾正闹得欢。
郑丰谷无意去听侄儿屋里的妻妾矛盾,便站在大门外用力的咳嗽了一声。
院子里一静,然后屠六娘扭着腰走了出来,朝着三人盈盈一礼,“给二叔请安,哎呦,三弟怎么过来了?您如今可是探花郎,转眼就要到京城去做官的,怎么还往我们这穷酸地方踏足?”
文彬在郑大福这一脉的同辈兄弟中排行第三,因此屠六娘叫他一声三弟也并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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