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说道:“不不不,不要这个,这几天白吃了好几回,又费了你家不少柴火,实实在难为情。我我……我们有……有点事,想……想请萝姑娘帮忙说……说……”
云萝还是把碗塞给了他,又问:“什么事?”
文彬和郑嘟嘟也都好的抬头看着这些人。
这汉子捧着碗有些呐呐的,又转头去看身后的同伴们,回过头来却不敢看云萝,一时间憋得脸都红了。
云萝:“……是什么不好说的事情?”
有人伸手在他背上戳了戳,他不自在的动了下肩膀,支支吾吾、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作坊的事,我我……我们家中离……离得远,来回不便,作坊每日只供一顿午饭,当然,这这这已经是极……极好了的,别的作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啊?工钱也比别处高。只是……只是……”
有他开了头,又见云萝面无恼色,很认真的在听他说话,后面的人也稍稍放开了胆子,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后生接嘴说道:“只是每日早晚都要花钱在外头买吃的,每天的花销很是不少,最近大家都忙于秋收,更是连外头路边的小食摊都没了,住在作坊里的伙计们都觉得很不方便。先前,先前也偶尔会带着米粮去乡亲家里借个灶头,可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大管事又不许我们在作坊里开火。所以……所以能不能请萝姑娘帮忙跟大管事说说?”
云萝听明白了,“你们是想从家里带米粮过来,自己开火做饭?”
一群十来个伙计齐齐点头,又有人说:“定不会耽误做工的!”
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每天早晚都要花钱吃饭,虽尽量的俭省了,也得花出好几文钱。如果能从家里带来米粮,偶尔出来打个牙祭,确实能省下大半的开销。
云萝也明白他们的心思,但她还是摇头说道:“大管事不会答应的。作坊里到处都是柴火油脂,稍微有一点火星就会着起来,怎么能由着伙计在里面开火做饭?”
“我……我们会小心的。”
云萝依然摇头,说说会小心有什么用?那么多伙计,总有不仔细的人,总有不小心的时候,而一旦真烧了起来,这时候又没有消防车,凭着伙计和周围村民的人力来救火,怕是要凉凉。
白天做工的时候,那是有管事和守卫死死盯着的,可总不能让他们再去死死的盯着伙计们下工后开火做饭吧?
几人面面相觑,不禁有些失望,不过倒也没有为难云萝,告了声罪就退后去灶前盛饭了。
说是饭,其实就是黏糊糊的一锅稠粥,每人盛上一大碗,就着自带的咸菜干菜迅速的扒拉了下去。
饱是肯定吃不饱的,不过是垫个肚子让晚上好睡一些,不然休息不好,明天干活的时候出了差错,是要扣工钱的。
云萝想到了早上从没有卖剩下过的大馒头,一文钱一大个,虽味道寡淡比不上肉包子,却最顶饱,也最受这些远离家乡父母妻儿的伙计们欢迎。
喝过粥,他们帮忙把食肆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又一起把门板一块块的镶进门框里,只留最后一块的时候才告辞离去,而云萝也在屋里上了最后一块门板,落闩,转身从小门进了院子。
空气中都飘扬着芒刺粉尘,筛干净叶子和秸秆的谷子被重新装进箩筐里面,等待明天担到晒场上去曝晒。
新鲜的谷子过了一个日头,就能多堆放好些天,曝晒的场地有限,他们基本都是把前一天收割回来的谷子先曝晒一天,散散潮气。
每逢收获季节,不仅仅是晒场里晒满了粮食,但凡是能被太阳晒到的空旷平坦地上都会被摊上竹簟来晒谷子,比如院子里、家门口、河边石坝上。
“刚才遇到陈阿婶,跟我说她家两亩田的谷子晒了几个日头都差不多晒好了,空下来几块簟让我明儿过去拉到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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