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进去隔扇,大礼参拜之后,隆庆皇帝便叫平身。
“嗯,跟赵守正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隆庆皇帝打量赵昊一番,对坐在一旁的长公主笑道:“朕可得看好了自己的公主。”
“咳咳咳……”长公主被挤兑的咳嗽连连。
赵昊这个汗啊,心说陛下,您最大的寿阳公主才三岁,臣是没那个福分了。
不过隆庆皇帝这不似人君的一句话,却让赵昊一下子就产生了好感。
堂堂皇帝陛下,能不介意自己孀居的妹妹发展地下情,这份温柔的胸怀,就足以让人心折了。
嗯,老朱家的血脉里,还是有好人传统的……除了二祖和世宗。
他偷眼去瞧隆庆皇帝,见他面皮白净、五官端正,眼睛虽然不大,但柔和的目光丝毫没有攻击性,看上去就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怎么说呢?就像是念书时,班上那种明明长得清清秀秀,却总是让人欺负的那种小男生,长大了以后的样子。
当然,小蜜蜂这团面,主要还是多亏他爹嘉靖揉的好啊。
稍微调侃赵昊几句,隆庆便兴致勃勃的笑道:“朕最早知道你,还是长公主进献的那本《初见集》,当时朕就好奇,你小小年纪,怎么能写出‘独起凭栏对晓风,满溪春水小桥东。始知昨夜红楼梦,身在桃花万树中。’这样的诗句来。”
“是因为草民家遭巨变,一夜落难,因此有所感。”赵昊现在给自己脸上贴金还来不及,也顾不上撇清了。“有污陛下圣目,草民惶恐。”
“那《蝶恋花》呢?”隆庆又追问道:“就是‘阅尽天涯离别苦’那首。”
赵昊心说,怎么有种遇上雪浪的感觉?
但雪浪的问题他可以置之不理,皇帝这边就不能敷衍了。
赵昊只好一本正经胡说八道:“那是听了爹爹的爱情故事,用他的口吻写下来的。”
“哦,这样啊。”隆庆恍然大悟,看一眼一旁的长公主道:“想不到朕的状元郎还是个痴情男子呢。”
长公主捂住滚烫的脸蛋,使劲点了点头。心里暗暗欢喜道,原来这首词写的是赵郎和我啊。
赵郎啊赵郎,让宁安如何不爱你千百遍呢?
“那另一首《蝶恋花》呢……”隆庆就像热情粉丝一样,非要刨根问底道:“就是那首‘十二楼前生碧草’,是听了你爹的什么故事呢?”
“呃……”赵昊尴尬无语,心说这种问题好问吗?
问就是青楼故事。
“咳咳。”长公主也听不下去了,咳嗽两声打断隆庆道:“皇兄,谈诗论词什么时候都可以,这会儿不合适吧?这孩子的父亲还在都察院遭罪呢。”
“那就改日再探讨这个话题。”隆庆便换了个坐姿道:
“你父亲的事情,朕已经听长公主说了,这里头应该有些误会。你们还没开工呢,这账怎么能记到他头上呢?回头朕就跟王总宪讲一下,让他今天便把人放了。”
“谢陛下隆恩。”赵昊赶紧谢恩。
“你先别急着谢恩,另外一件事,朕怕是帮不了你。”隆庆皇帝面带歉意道:
“我大明皇陵所在的天寿山,也属西山一脉,自来就有龙脉之说。自迁都北京以来,便时有封山禁煤之议。这些年北京城地震频仍,此等说法更是甚嚣尘上。这次地震紧连着金星合月,麻烦就更大了,非但你们西山煤业不能开工,原先的煤窑肯定也要关一阵子了。”
“陛下三思啊,煤炭关系京城百姓生计,关了煤窑老百姓烧什么?”赵昊问出和长公主同样的问题。资本家的调调果然都是一样的。
“哎,每次都要等老百姓没得烧,冻死一些人,才会重新解禁。”隆庆在北京城生活了半辈子,对这些下情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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