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倒了茶,便等着李老师说明来意。
年轻人也没有和边瑞绕心眼的意思,直接张口说道:“边瑞师傅,我没有想到你琴制的这么好,我想问问您一床琴多少钱,我想买一床”。
“嗯?”边瑞愣了一下,他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生意上门了。
边瑞不知道的是,人家李老师这一天下来除了吃饭,几乎把三十一床琴都弹了一遍,弹完了这些琴之后,李老师觉得自家那一床五六万的琴就像是垃圾一样。
五六万的琴放在外面那是相当不错了,但是你要说好还真好不到哪里去,只说一项选料就被边瑞的琴给甩了好几十里地。
边瑞的料子是怎么选出来了,几乎就是百里挑一千中取一,外面就算是制琴名家也不会像边瑞这么浪费料子的。
因为再是大师,一块好料子也不是能轻易浪费的。更何况一床好琴用的极品老料往往要大几十年上百年,能多省出一床琴来那就是十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收入。
还有一点就是制琴的技艺,边瑞可是师承老祖的。
斫琴这东西古时都是师徒传承,很多师傅会藏着掖着,在关窍的地方不肯教,这是中国手艺人的老毛病了,教会徒弟打师傅嘛!
在边瑞这边不存在这一点,老祖不光是教的用心,也教的仔细,有的时候不学还得挨板子打屁股。
再加上边瑞这边这大半年的全身心投入,空间里的时间换出来,放到现实中那也是十来年的苦功呢,技艺能比别人差多少?
像是后面制的两三床琴,边瑞的名声要足够的话,卖价那肯定不比现在号称南陈北左的陈实先生和左作相先生差多少。
“我想购您的一床琴,听边校长说,你手上还有两床琴,能不能割爱卖我一床”李老师说道。
“我的琴可不便宜!”边瑞笑了笑说道。
“多少,要是合适的话我就买”李老师说道。
边瑞想都没有想:“这两床琴我不堪满意,这样的吧,三十万”。
这价格一出来,不光是把李老师吓住了,把边晔也给吓住了。
边晔望着弟弟,还是用一种看傻子的眼光望着弟弟的,心道:一张破琴你敢要三十万?照这样你整天什么事情不做,砍木头好了,不光你一人砍咱们全家都跟你砍,不用几年就发家了嘛!
李老师愣了许久,这才摇了摇头:“我买不起”。
“其实三十万都是少了,依我的心理价位,两床琴的任何一张都值五十万”。
李老师苦笑了笑:“老实说二十万我都买不起”。
原本李老师来的时候心理价位就是十万,现在这二十万让她觉得不值。
当然了如果现在把边瑞换成陈实先生或者左作相先生,同样的琴别说三十万,四十万李老师都不会觉得贵,不光不觉得贵还会觉得像白捡一样,因为这两位斫的琴,一床都在百万左右。
这其实有点儿像是张大千的画,张大千有些画其实不是他画的,而是他弟子画的,但是签上了张大千的名字,那别人就觉得花高价值了。
李老师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边瑞送到门口转了回来。
刚进门。
“哎哟!放下,放下,疼!”边瑞捂着耳朵连声讨饶。
边晔这边怒道:“你是不是傻?”
“我哪里傻了?”边瑞把耳朵从姐姐的手上解救下来,揉着耳朵说道。
“人家一个小姑娘送上门的机会你都不知道把握?一张破琴你要三十万,五六千卖了,人家小姑娘一弹琴说不定就会想起你来,这一来二去的不就有机会了,而且你看人家李老师多好,名牌大学毕业,还是个老师,和你也算是门当户对吧……”边晔掰着手指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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