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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有根，你是不是也想往袁顺家里去喝酒啊，今天晚上你就去，袁顺家的好酒多了，你去了，袁顺媳妇一定给你做好吃，炖老母鸡，吃了老母鸡，你把袁顺灌晕，袁顺媳妇说不定会楼住你睡一觉，你还可以吃袁顺媳妇的奶，你吃一顿三天不饿。”一个嫂子笑嘻嘻的说道。

    “我才不吃袁顺媳妇的，袁顺媳妇的大是大，肯定快瘪了，袁顺家的闺女不赖，要吃就吃袁顺闺女的。”袁有根擦了一下因为天冷快要滴落的鼻涕说道。

    “你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有根，你拿上常青给你的烟，一会儿就去袁顺家，就说想吃他闺女的。回来，嫂子给你包饺子吃。今天冬至，你包饺子了没有？”

    “我才不去哩，袁顺闺女风骚，不会干农活，俺不要。”

    “你要啥样的？”

    “高中以上文化程度，身高一米七以上，年龄不超过二十三，双眼皮，脸不能太大了。”袁有根吸溜一下鼻涕说道。

    “那你就晚上抱着电视睡觉吧，电视上有。”嫂子们调笑道。

    “走吧，常青，外面冷，外面回屋了。”有人说道。

    “好的，好的。”见袁有根让开了路，常青一加油门，“呼”地走了。

    妈的，好悬，袁有根这家伙的话，村里人都以为昨天晚上他去袁顺家了，没有人会想到袁有根说的另有其人。只要袁有根今天不乱说，以后就是说了，也没有人信他。不过，心里一阵酸楚，袁有根比自己大几岁，以前看不出精神上有什么问题，出去打工，没有挣到钱，文化水平低，受了刺激，才变成这样的。要是家门口就能挣到钱，比如家门口就有工厂，他能在工厂里挣到生活的钱，估计就不会这样了。这家伙一心想发财，想发财想迷了。夜里想儿子，以至于狂喊狂叫，白天在村民面前又不愿意承认，这是一个比阿Q还可怜的人物。

    想想自己半年前，下岗了，女朋友吹了，在床上躺了一星期，不是父亲的一顿臭骂，自己不会起来，不是香花嫂子的几粒红樱桃，，自己感觉不到世上还有红樱桃一样酸酸甜甜的滋味，不是开城菜市场里几个流氓把自己打倒跪在地上，常青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承受在街上下跪的耻辱，不是琪雅给了自己一万块钱，就没有了生活的来源，还有什么比贫困和耻辱更难以承受的？感谢生活，感谢所有给自己帮助和耻辱的人。要不常青会在床上躺两星期，一个月，两个月，起来，估计和袁有根一样了，非疯既癫。大街上肯定会多了一个面容木讷，形容枯槁，偶尔会说出几句不靠谱豪言的邋遢男人。

    没有走到开城，就接到田倩倩的电话，说让去她家说一下稿子的事，初稿已经形成，还差一些数字，想征求一下常青的意见。常青说，很快就赶过去。

    一直把车开到田倩倩家的楼下，常青想到今天是冬至，就从车里拿出母亲给的几块红薯，一小袋子黄豆，黄豆是本地的黄豆，绿色的，豆粒较小，产量低，常青小的时候家里就种这样的豆子，现在很少有人种了，大部分都是种地黄色的大豆，个大，产量高，但是做出的豆腐不好吃，生出来的豆芽好看，也是不好吃，没有香味，生豆芽没有豆腥气，据说这种大豆是从国外进口过来的种子。想想，又把从洞里带出的樱桃水带上一瓶。

    轻轻的敲了门。门开了，田倩倩穿了一件藕荷色的薄毛衣，腰里系着围裙，手上沾满了面粉，像是在做饭。

    “赶快进来。”田倩倩说着，关上了门。

    屋里暖气很好，把带来的东西放下，常青脱下棉衣。看见餐桌上田倩倩在包饺子。

    “你自己一人包饺子？”常青说。

    “是啊，今天是冬至，不吃饺子会冻掉耳朵的。”田倩倩的脸红扑扑的，或许在这暖洋洋的空气里时间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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