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才笑道:“好歹也是曾经教过你念写字的人……虽然你学的很不怎么样……索性再教你一个道理吧,若是前路迷茫,不知所已,那不妨依着脚下的路一直走下去……”
“你懂个屁的道理,少说这些装高深的话……喂……”
方贵下意识里就要大骂,忽然发现听不到秀才的声音,急忙大叫:“你回来……”
可是虚空寂寂,周围虚空里,已再也没有秀才的半点回答。
方贵顿时怒不可遏,一脚将面前的岩石踢碎了,简直气的不行,自己还有特别多的话想问呢,这厮居然就这么溜了,自己还没问他究竟是谁,和棋宫有什么关系,还没问他这魔山邪气为何会给自己这样的感觉,更是还没问他,这北域众生愿念,真是他有意算计的?
心头涌动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从小时,方贵便渴望着那位传说中的神仙爷爷能来接自己,无法抑止自己去寻找身世的感觉,可是如今,倒隐约开始接触到自己的身世了,可结果却让他的心更乱了……
明明就是个身世的事,怎么会牵扯到这么古怪的问题。
就不能像故事里一样,好好的找到一个大富之家,好好的把自己那位从来没有见过的不成器的弟弟暴打一顿,好好的把那位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面的未婚妻给娶了,再好好的继承那位刚一和自己见面就病入膏肓,打下了万贯身家便要一命呼呜的老爹的遗产吗?
方贵那个气啊……
气的踢碎了好几块岩石,然后便缓缓坐了下来,眉头紧皱,苦思着秀才讲给自己的话。
说自己杀过他们,怎么回事?
说如今的自己是无辜的,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真是被某个神仙老爷爷抱到了村子里寄养的?
可是村子都不正经,那神仙老爷爷能正经?
……
……
各种各样的杂乱念头,交织于脑海之中,使得他心乱如麻。
无人敢打扰他!
那些跪伏于周围的朝仙宗残存弟子,有的腿都跪麻了,仍然不敢动弹万分,也有离得远些的,见方贵一直不说杀不杀自己这些人,便大着胆子偷偷起身,趁着夜色跑了。
小黑龙一直老老实实的守在方贵的身份,两只小爪子不停摆弄着一块残破的棋盘,不知从哪里捡过来的,而婴啼像是发现了方贵心情不好,便不知从哪里给他抱了一坛子酒过来喝着,又歪着脑袋看看,见他只有酒,寡淡了,于是又不知跑到哪里,给他摘了点灵果。
最后看看只有灵果佐酒,仍是不够,干脆找了个洞府,系上围裙给他炒了俩肉菜!
……
……
“唉,算了算了,天塌下来,也不能耽误了吃饭!”
足足一夜过去,方贵终究是长长的吁了口气,扔了酒坛子,慢慢站起身来。
一身骨骼啪啪作响!
抬眼看去,便见如今的整个朝仙宗,都已经变成了废墟,这一方底蕴深厚,经营了一千五百年之久的大道统,算是从现在开始,彻底于世间除名,对于北域来说,这是一件大事,对于方贵自己来说,这其实也是他自踏上修行路以来,其数不多的大功绩之一……
只是,自己这一次来,本是为了求身世,从这一点上看,却又不算是成功了。
但方贵知道自己这样想下去没用。
秀才不肯说,村子里的人甚至躲起来不见自己,那自己想要知道这一切,便也确实只有两个办法了,一是等人来接自己,二就是,真个走到尽头去看一眼,看有没有答案。
脚下的路,也很简单!
尊府,终归还是要打的,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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