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一笑说:“这宅子应该就是凌家的老宅,后来不知怎么的出兑到了李家人的手里。”
我恍然大悟,回过头,见宅门正对着的,果然是上次刘瞎子指的那片扁担拢地的位置。
凌家惹的祸,在凌家老宅里平定,野郎中也是真下心思了。
“姐夫,你也回去吧。”季雅云对桑岚的父亲说道。
桑岚的父亲摇摇头:“我答应过你姐姐要照顾你的,我虽然不懂阴阳术,但总还有膀子力气。”
季雅云眼圈泛红,走到我身边,再次拉住了我的手。
我怔了怔,想把手抽出来,可又觉得不大妥当,心里不禁有些怪。
要说在平古岗上和48号她拉着我不放,是因为害怕,现在拉我的手就有点莫名其妙了。何况还是当着她姐夫和野郎中的面,她居然还把半边身子都偎依在了我身上。
看着她秋水般的眸子,我忽然有一种古怪的感觉,我和她、和桑岚算是很熟了,这眼神怎么变得有点陌生呢。
桑岚的父亲和野郎中看了看两人拉着的手,明显也有点疑惑。
野郎中说时间不早了,立刻着手准备吧。
进了院,我里外四下看了看,心说这宅院现在看来不算什么,但是在某个年代,得算是豪宅了。正如刘瞎子说的,凌家当年是镇上的大户。
我是半吊子,所有家什都在包里,没什么好准备的。
野郎中在院子里支起法台,铺上鹅黄坛布,焚香点蜡,摆上了五宗供品。
他并没有像道士一样舞剑祭坛,只是点了三支香,朝着四方拜了拜,把香插进了香炉里,然后就一言不发的进了堂屋。
见他又拿出一块大红色的布铺在当门桌子上,同样摆上五宗供,我忍不住问:“老先生,坛布不是只有黄白黑三种吗?这红色的是怎么个说法?”
不光是红色坛布怪,而且我从没听说有人同时起两座法台的。
野郎中微微一笑,“院子里的法台是祭四方鬼王的,这屋里的法台才是祭本门祖师的。钟馗神君本是状元出身,所以本门起坛的坛布都是大红状元袍。”
我恍然大悟。
传说中钟馗的确是中了状元,但是皇帝见他满脸大胡子,相貌丑陋似鬼,不肯录取他。钟馗一气之下撞死在皇宫石阶上,这才有了镇宅鬼王。
野郎中布设好法台,又从随身的破口袋里拿出一个粗瓷大碗。
紧接着,竟又拿出了两瓶二锅头!
做完这些,他大咧咧的坐在了法台后面,居然开始喝起酒来。
我看得直皱眉,“老先生,作法诛邪不是一定要保持灵台清明吗,你怎么喝起酒来了?”
“嘿嘿,你难道没听过鬼王神君闻酒则喜的典故?”野郎中端起大碗喝了一大口,鼻子立刻变得红通通的。
他把酒碗往桌上一顿,笑眯眯的望着我:“今晚是我最后一次请鬼王过堂,过了今晚,世上就再没有野郎中了。”
我大惊:“老先生是要舍身卫道,杀身成仁?”
野郎中绿豆眼一翻,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呸,你才作死呢!老子为了这行当,打了一辈子光棍,干完这一回,我就不干了,回老家娶个老婆安度余生去也!嘿嘿,这还要多谢小道友,助我得到鬼鲶鱼胆,我才能提早收山啊。”
我听得差点吐血。
敢情老丫是赚够本了,想撂挑子不干了。
野郎中本来就是个秃顶小眼睛的老头,见他说到娶老婆时一副猥琐的样子,桑岚的父亲忍不住笑了。
“嘿嘿,野老先生,您一直都没有成家吗?”季雅云也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抱着我的胳膊,和我贴的更紧了。
被大美人这么粘着,本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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