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风大。”
身边的小太监为他披上披风,轻声劝道。
当今圣上,于昭华,登基五年,天下昌盛。
“安喜,朕当年将他放出宫,是不是错了?”
皇帝怎么会有错?
太监刚将披风于昭华披好,手还未来得及放开,便被兜头砸了这么个问题。
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怎么想的,只管说实话。”
“陛下,您还是孩童时曾承诺过,无论那位想要什么,都会尽全力给他出宫是那位自请的,您允了他,是兑现承诺。”
是啊。
多少年前了。
那时,他是快意轻狂的三皇子,昭远是安静温润的七皇子。
他们俩的母妃都不很得宠,于是他们两个也几乎没有入过先皇的眼。
没有父皇的疼爱,盯着他们的眼睛便不多。先皇多情,后宫嫔妃多,皇嗣也多。当其他皇子从小就在努力讨皇阿玛喜欢时,他们两个想的全都是诸如看谁先爬山御花园里的假山这样的问题。
于昭华和于昭远,彼此作伴的两位小皇子,童年是很快乐的。
打破这快乐的,是兰嫔的死。
兰嫔是于昭华的母亲,一个出身低微的温婉女子。
可以说,她诞下于昭华后,先皇便和她没了交集,连这儿子都没怎么正眼瞧过。
兰嫔没有家境,又受皇帝冷落多年,儿子也不得宠。
后宫争宠的嫔妃们,通常都想不起来她这么个人。
可想不起来,宫里也是有这么一号人物的。
皇后和贵妃多年来斗得你死我活,难舍难分,比江湖上那些门派之争可要精彩的多。
某一回贵妃娘娘对皇后的饮食动了手脚,谁知底下那不利索的奴才居然露了马脚,还让人抓住了把柄,拿了证据。
贵妃宫里上上下下怕得不行,冥思苦想三天,忽然想起宫里还有个不得宠却生有皇子的嫔妃。
兰嫔做了贵妃的替罪羊,证据确凿,是想加害皇后,为了争宠,为了夺嫡。
兰嫔被赐死了。
想来多么荒唐可笑,一个向来窝在自己宫里不出门的嫔,儿子都十多岁了,怎么忽然想着去争宠,还直接动到了皇后头上?
无所谓,皇后虽然心知肚明,可宫里少一个对手,哪怕是潜在的,她便能默认。
兰嫔死亦不死,对皇上是没有太大关系的。
这宫里,皇上不在意的,她皇后自然可以随便动。
于昭华亲眼看着母亲被赐死。
那个一向潇洒自如的少年,前一日还在跟于昭远说,若有机会我们一定去宫城外面,看看那快意的江湖,闯一闯这浩大的世界。
于昭远安静地微笑,说:“三哥你去哪,我就跟着去。反正这宫里也没人在意我们,就算我们两跑了也没人会发现吧?”
少年沉浸在想象中的快乐里。
外面的世界是那么好,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的于昭华,生来便该属于那江湖,而不是困在这红墙内。
困在这红墙内,任人宰割。
兰嫔死后,于昭华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五天,不吃不喝,不见任何人。
包括于昭远。
任他在门外怎么敲c怎么喊c怎么哄他,就是不见。
五日后,他开门,一如往常。
一个月后,上书房的师傅夸奖了三皇子字写得很好。
又半个月之后,皇帝到上书房看各个皇子,注意到了认真背书的三皇子。
也是这天,于昭华告诉七弟:“我要开始参与夺嫡了。”
那个一心向往着外面世界的少年郎,用了五日,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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