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飘飘静静地站在原地,湿漉漉的衣裙被风吹得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一道窈窕的风景。但她对此浑然不觉,她只是无端地觉得有些心酸,有些难过。
嗖嗖嗖,嗖嗖嗖,浅滩边剑光大作。
“你走了!”
嗖嗖嗖。那是风卷残帘的破空声。
三尺的青锋破开雨帘,划出了一道道弧线。那些单调的线条,像被人用手撩起来一般,纷纷弯曲向前,不再坠落,侧看着就像是卷起的珠帘。
珠帘卷起,娥眉不再。
剑意凝于空,雨帘卷于前,湖面得到了片刻的喘息,努力恢复着平静,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青色的玉盘。
铿。珠帘上的丝线一齐寸断,所有的玉珠向前激射而去。叮叮咚咚,恰似大珠小珠落玉盘。刚刚平整的湖面又被射破出无数个新鲜的窟窿。
“小虫死了!”
嗖嗖嗖。这是月白四野的破空声。
此刻的风起早已完全乱了心绪,没有发觉那原本至少需要罡体境才能使出的月白四野,竟然被他信手拈来。虽然之前他已经用过了两次,但那都是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第一次是小虫身死,他在破境的刹那借着小虫残留的剑意才得以刺穿了罡体境的慕星斜。第二次更是以自身魂爆为代价,将魂合的力量提升到了极致,拼死才重伤了化羽初境的牛院长。这两种情况都太极端,无法复制。
现在的他,依然是炼器上境。只不过,无论是魂力还是剑意都比以前强大了数倍。
嗡。一声尖锐的剑鸣立体式地扩散而出。刚刚破出了无数个窟窿的湖面,马上又激起了层层的波纹,在第一道波纹生出之前——准确地说,是在那声剑鸣被最近的人听到之前,残破的湖面上出现了一条笔直的裂痕,像是凿出来的一样,将整个湖面一分为二。于是所有的波纹只能分成了对称的两半。
“那块黑色的大石头就像那可憎的黑色笠帽,看我不一剑斩碎了它!”
嗖嗖嗖。
石破天惊。
一道凝练的剑意,如同一泓秋水般疾刺而出,瞬间便没入了黑耀石台。黑石台的侧面上出现了一个明亮的孔洞。但是没有碎。
他说要一剑斩碎了它,但不料剑意太过锋利,竟直接穿了过去。
嗖嗖嗖。
一剑不碎,便再来两剑。
两剑不够,便来四剑。。。。。。
如果真的是要一剑斩碎那块石头,他本有更高效的招式。但他似乎很固执,丝毫没有改变剑法的意思。
只是一剑,何其痛快!何其仁慈!何其大度!如何能够解恨?
暴雨如注。
叶飘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享用了二十多天的专座,被眼前的少年刺成了筛子,然后无声的垮成一地碎片,浑然不觉已经全身淋湿。
她没有抱怨出声。
她虽然不懂剑,但听母亲讲过剑魂。
她虽然不懂杀,但切实地感受到了那其中所代表的杀意。
“慕星斜应该已经死了!”
嗖嗖嗖。
落木萧萧。
雨线刚恢复竖直没多久,便又迎来了剑光的洗礼。青色的剑光或曲或直,穿行在单调的竖线丛中。线被切成了点,点被剖成了更多更小的点。剑光笼罩的范围,湖面没有落下一滴雨,只有水雾弥漫。这不是温泉所蒸发出来的水汽。
“你死的倒是很痛快!你若没死,我定会让你很不痛快地再死一遍!”
“姓牛的那老头应该还活着。但他必须死!”
嗖嗖嗖。
波涛如怒。
暴雨似乎已经被蹂躏地奄奄一息,生不如死,下不如不下。于是就干脆不下了。
而湖水又开始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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