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从下手，此时也是只能一旁瞧着，道：“大爷，我把你耳朵堵住好不好，听不到琴声，你就不会伤害自己。”

    福喜满面怒容，道：“这是天上才有的仙乐，我多听一会儿，心里就舒坦一会儿，你竟然怂恿我不去听它，究竟是何居心？”

    完颜柏想他此时糊涂，或许可以引开他的注意力，叫他暂时忘记这可恼琴声，对他实有益处。

    完颜柏朗声道：“大爷，你自有这侏儒症，你爹爹妈妈一定是每日替你操心。”

    只见福喜呆了一呆，道：“是啊，他们整日愁眉苦脸，到处为我寻医问药，家里境况越来越是窘迫。”

    完颜柏道：“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后来怎么就离开他们了？”

    福喜道：“自是有人相助，将我送进皇宫，温饱不愁，我父母也是为我将来考虑。”

    完颜柏道：“那你有多久没见你父母双亲了？”

    福喜黯然神伤道：“自从我进到皇宫里面，就与他们失去了联系，算来也三十多年了吧！”

    完颜柏道：“你们怎么就失去了联系？”

    福喜正要回答，忽听琴音大变，似乎弹琴之人心绪不宁，发泄也似地狂弹一气，完全没有章法可循。

    福喜却是大喜，急急奔走，取下一根竹枝，插入自己右眼之中。变化仓促，完颜柏完全没有预料到，待他发觉不对，已是晚了。

    福喜双眼中各插一根竹枝，盲然不能视物，几次三番撞到墙上，被墙上挺出的竹枝戳中。

    完颜柏瞧得心痛不已，见他身上竹枝撞掉数根，浑身鲜血淋漓，犹自东奔西走，想他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果然，福喜又急奔一会儿，停下脚步，喘声粗重，疲累不堪。

    琴音忽然消失。

    “大爷！”

    福喜听音而向着他的方向，道：“我受不了了，你快帮帮我！”

    完颜柏道：“你要我做什么？”

    福喜道：“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你帮我赶紧结束我的生命。”

    “啊！”

    福喜道：“我现在活着是在遭罪，唯有死去才是解脱。”

    完颜柏后退几步，连连摆手，道：“大爷，我做不到，你不要这样！”

    福喜道：“我只求速死，方可不再忍受痛苦，你只当行了一回善，谁也不会说你是杀人凶手。”

    完颜柏道：“我跟你无冤无仇，怎么能够伤害你，况且你相助过我，我是报答你还来不及，怎能做出令人不耻言谈的事情。”

    福喜道：“你替我了结我的生命，就是报答了我。中了延香毒，双目失明还是轻的，手断足断是重一些的，最重的是肌肤一寸寸地腐烂掉，可谓死不成，活受罪。”

    完颜柏道：“我喝了延香茶，我体内血液可否替你解毒？”

    福喜道：“无济于事的，你快快拿根竹枝替我解决我的性命，我到了阴曹地府也会保佑你一生平安。”

    完颜柏退到门口，道：“大爷，我做不来，我害怕。”

    福喜道：“快点帮我！再迟一会儿，我会遭更大的罪。”

    完颜柏道：“不要不要我不能杀你！”

    福喜道：“你不杀我，难道就忍心看着我一点点受尽折磨，到最后手脚都没有了，动也动不了，便连猫狗都不如。你知道中了延香毒的人最后的下场吗？”

    完颜柏道：“什么下场？”

    福喜道：“养在大缸之中，餐餐大鱼大肉。”

    完颜柏道：“这样也好，总比失去生命要强。”

    福喜惨笑，道：“你以为那是人家一片好心，你可想错了，天天吃好的，人会越长越胖，胖到最后，仿佛和水缸连成一体。你想一下，那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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