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叔叔求我什么事?”
倪勇爷爷道:“我想求你把勇烧了。”
穆仁杰皱眉头,道:“昨儿一场雪,掩埋了木块不说,那些大树也潮湿湿地,不好点燃”
倪勇爷爷道:“好歹想个法子吧,在屋里搁着,总也不是那么回事。”
穆仁杰道:“待我先喝完骨汤再说。”
倪勇爷爷唉声叹气去门旮旯那儿蹲着。
颜良走过去,陪他一起,看着倪勇。
倪勇爷爷苦瓜着脸说:“灯,我瞧穆仁杰的意思,是不打算帮忙了,难不成我家勇就得扔得远远地,任那雪埋风化?”
颜良道:“爷爷您别着急,我去求他!”
穆仁杰喝着骨汤,心中盘算着雪地寒冷,树木潮湿,石窟里面定是积满白雪,劳师动众去烧一个孩子,实在不值得。这样一个不明不白死去的孩子,不如扔到褐马山上去,最好狼叼走吃了骨肉。
他打着如意算盘,寻思喝完骨汤就跟倪老头说,便是他苦苦哀求,也绝不心慈口软。
正琢磨着,冷不防颜良手里捧着水杯凑了过来。
“穆爷!”
穆仁杰几疑听错,道:“灯,你唤我什么?”
颜良怯生生道:“爷!”
穆仁杰“嘿嘿”大笑,心中实乃受用,伸手掐他脸颊,道:“乖,你啥时头脑开窍,这般懂事起来?”
颜良心里一阵恶心,心想你年纪大不了我父母几岁,偏爱人家称你为“爷”,简直是恬不知耻。然而,此刻有求于他,不得不低三下四。
颜良递过水杯,道:“穆爷,骨汤油腻,您老喝完骨汤,再喝杯清水,润润肠子。”
穆仁杰道:“好好好!”
颜良道:“穆爷,倪爷爷在那里伤心难过呢,您看”
穆仁杰道:“依你看如何处理勇?”
颜良道:“我听大人常讲入土为安,这时节哪里能够做到,退而求其次,不若火葬。”
穆仁杰道:“若无昨儿一场雪,火葬也未尝不可”
颜良道:“我虽与他接触时间不长,然他待我甚好,如同哥哥一般,处处照顾,他若不能火葬,我如何还他照顾之情。”说时泪眼朦胧,“他也常呼您‘穆爷’,每常对我念及说穆爷最是仁慈心善,叫我好好伺候穆爷,一生自得好处。”
穆仁杰道:“他真这么说?”
颜良道:“是啊。他如今就在那里,想必到了阴曹地府也如生前念着穆爷您的好处。”
穆仁杰蓦然觉得身上一冷,道:“我若不好好葬他,他到了阴曹地府也会埋怨于我。”
颜良道:“穆爷最是明白事理,一个人对你好,反过来你也会对他好。你若好生葬他,他地下有知,自然叫你睡得安稳。”
穆仁杰道:“我怎么被你说的头皮发麻,好像他已然成鬼,我若不好好发送他,就会夜不能寐。”
颜良道:“您若不愿意,谁也无法勉强。是灯念他幼,倪爷爷又年纪老大,一老一从此依靠不了,好歹烧些骨灰,给倪爷爷留存,每常看起,自是如若生前。”
穆仁杰道:“想不到你如此重情重义,我若是再不答允,倒显得我这个人有多么地冷酷无情。罢了,你这般楚楚可怜求我,我这人是硬的不吃,软的可爱享受,只要你日后总如今日这般尊我敬我,爷爷就是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心甘情愿。”
颜良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他朝着穆仁杰深鞠一躬,道:“穆爷,灯替他朝您道谢。”
一场大雪,石头焚炉中积了厚雪。颜良跳进里面,双手往外送雪,只一会儿,两只手已是冰得又冷又麻。
雪后寒冷,石头焚炉外面有人跺脚道:“灯,快些刨雪,俺们可快被冻僵了,变成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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