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感觉眼睛不是那么疼了,只是视物模糊不清。
接连几天外面没有人送尸体来。穆仁杰反而不习惯起来,每日夜晚必问有无死人送来。
倪勇爷爷则偷偷嘱咐众人,没事千万不要出去,有尿水宁可撒在屋子铁桶里也不要出去。
这已经是第七天了,依旧没有尸体送过来。大家闲来无事就一起喝酒解闷。倪勇与颜良两个不喝酒,凑在一处嘀嘀咕咕。
颜良道:“你老家哪里的?”
倪勇道:“我老家张家口的。”
颜良道:“怎么到了这里?”
倪勇道:“大前年夏天我们那里发生瘟疫,我父母都害瘟疫死了,还有我一个妹妹,我和爷爷就出来了。爷爷说蒙古那边地处偏远,是瘟疫到不得的地方。一路乞讨着走,偏就碰到穆仁杰招兵买马,误打误撞,我和爷爷稀里糊涂只为口饱饭就到了这里。”
颜良道:“你和爷爷打算一直跟他干下去吗?你现在岁数,他不叫你当炼尸人,等再过几年,你不想当也不成了。”
倪勇道:“爷爷岁数大了,我总不能抛撇下他一个人离开这里吧?往后往后的事谁知道呢再说天底下哪里有烧不尽的死人!”
颜良道:“我我想回颜家村”
倪勇道:“你那里还有什么亲人?”
颜良道:“一个也没啦,整个村庄一个人也没有啦。”
倪勇道:“那你回去干什么?”
颜良道:“我咦你看外面好大的雪。”
倪勇拉他下来一起来到窗前,看着外面大雪纷飞,飘飘摇摇,好生壮观。
颜良道:“倪勇,你知道吗,我母亲一到下这么大的雪的时候,等雪停了,就会到外面装一瓦罐雪回来,给我煮雪水喝。”
倪勇道:“雪水好喝吗?”
颜良道:“当然好喝,可惜我再也喝不到”
这个时候穆仁杰腰痛,摔了酒碗,唤颜良给他揉腰。
颜良连忙去给他揉腰。穆仁杰一会儿嫌手轻,一会儿嫌手重,腰痛缓解不了,气急败坏地把颜良压在身下,褪下裤子,“啪啪”巴掌拍下来,不一会儿,颜良两个屁股蛋被打的通红。
穆仁杰看着便乐了,引来众人一片笑声。
颜良系好裤带,又羞又是无可奈何,他越是害羞,穆仁杰越是高兴。
直到众人睡觉,外面大雪依旧下着。颜良默默回想母亲在火炉边给自己煮雪水,她可是朝融化了的雪水里放了几颗山楂干,几粒葡萄干,还有一勺白糖。这些他都没有给倪勇说起,毕竟他是无论如何再也喝不到那酸酸甜甜的雪水了。
母亲笑着,舀出一勺雪水,道:“良儿,你尝尝,可好喝了!”
他朝着勺子吹着凉气,只敢吸溜一丢丢的雪水,在口里含着,让那酸甜在口里慢慢浸着。
已是半夜,倪勇爷爷一声惊呼将众人吵醒。
“勇不见了。”
倪勇爷爷踩了一地泥雪印,他急巴巴地说:“我被一泡尿憋醒,看见他被子掀到一边,就出去找,一个人不敢走远,没找到啊!”
穆仁杰披衣穿靴道:“都给我起来,大家一起出去找找看。”
大家伙拥到外面,雪是不知何时停的,漫山遍野一片莹白,雪已然下得盖住脚面。
穆仁杰吩咐大家分成两组,一组人朝前找,一组人绕到屋子后面去找。
倪勇爷爷有众人陪伴,便决定跟着一组人到屋子后面去找,颜良自然跟着他去。
十几人绕到屋后,展眼便看到倪勇仰天倒在后山墙下面,众人“啊啊”叫着,跑了过去。前面去寻找众人尚未走远,听到屋后寻找众人喊声邪乎,知道不妙,纷纷跑来。
颜良等人来到倪勇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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