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菱好生为难,她实在憎恨桃花宗主为人轻薄无耻,不愿沾染他任何恩惠。
兀力克老人撕下一条鹿肉,巴巴地递过来,道:“你吃一口鹿肉,便算作原谅了我,要不然我就是死了,也没有脸面去见颜扬展。”
人家年迈苍苍,诚恳认错,陆菱又不是不识大体之人,只好接过,咀嚼鹿肉,只觉鹿肉煮得烂熟,隐有桃花香味,倒好似是用桃花水煮炖一般。
兀力克老人心下一宽,将一包鹿肉强行塞给陆菱,道:“这些给孩子吃,他们还从未吃过。”
陆菱手捧鹿肉,心中实在迷茫,不知这样可好,然而也确如兀力克老人所说,或许耶律掌珠吃过鹿肉,可是她家颜良就是连鹿儿也没有见过。
兀力克老人家携着金国老妪蹒跚离开。
陆菱将鹿肉放回室内饭桌上,出门到树林里寻找颜良与耶律掌珠。
颜良终于撬出一块方冰,正想与耶律掌珠上岸,忽然远处传来“咯咯”异声,夜色里听来甚是骇人。
耶律掌珠道一句:“是那人”
颜良正要问是谁,耶律掌珠已是展身朝着异响发出之地跑去。
颜良跟着追去,边跑边喊:“那人是谁?”
耶律掌珠头也不回,道:“我又怎知是谁,不过是父亲在一张纸上胡写乱划,上面零乱几句,是‘西域腹发咯咯之语声此武功盖天下之首乎’。”
这时,那怪异“咯咯”声响愈加频繁,一声紧接着一声,从桃花宗主的帐篷处遥遥传来。
耶律掌珠施展鹤影功纵身向前飞掠,虽然身形笨拙,展眼之间,已超出颜良几十步之遥。
颜良将方冰抛于草地上,自己也坐在草地上,捶着双腿,大声道:“我怎么这样没用,要这双废腿还做什么。”
耶律掌珠听他喊得凄怆,连忙回到他身边,道:“良哥哥,我父亲纸上还有一句话,是‘腹语发,必人亡’。”
颜良“腾”地站起,道:“你还有多少纸上的话没有说完?”
耶律掌珠笑道:“还有着呢!”
两个人手拉手朝着桃花宗主的帐篷跑去。
离桃花宗主的帐篷越近,那“咯咯”之声反而越来越远。
颜良与耶律掌珠来到近前,只见帐篷犹在,地上火堆尚燃,锅中骨汤咕嘟,地上却是躺倒一片人。
耶律掌珠颤声道:“怎么都死了!”
颜良看着一地的尸体,只觉得毛骨悚然,这些颜家村的村民无一幸免,只因赴了桃花宗主的宴请,吃了他煮的肉骨,就紧跟着命丧黄泉。
颜良脑中一片空白,喃喃道:“怎么都死了。”
他看到兀力克爷爷抱着金国老妪,两个人脸上显露不出一丝痛苦,反而是面露微笑,似乎是在梦中一般。再看其他人,无一例外,都是微笑着,可是每个人脚下都是冻结的鲜血。
帐篷门帘弃到一边,门洞大开,里面尚是烛火通明,可却是一个人也见不到,那些道士,白衣女郎,西域女子,还有桃花宗主统统不见了踪影。
颜良木然走到兀力克爷爷身旁,就要抱住他大哭一场。
耶律掌珠一把将他抱住,道:“心有毒。”
颜良挣扎着,脱身而出,朝着耶律掌珠大吼:“有什么毒?有毒也是桃花宗主干的!”
耶律掌珠道:“你又没有亲眼目睹,凭什么就可妄下断言?”
颜良道:“你也没有亲眼看到,凭什么替他说话?”
耶律掌珠道:“只因我记得父亲纸上还写着‘擅使毒,中者笑’。”
颜良道:“你父亲纸上也没写着姓甚名谁,你就替桃花宗主说话,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耶律掌珠急道:“我能安什么心,这地上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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