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咖啡,印小楼不时地摸着脑袋,似乎心有余悸,还未能从车祸中完全恢复。
有一点可能肯定,他在高速上的牢骚,倒是很快实现:警车报废,回炉重新改造。
听检修师傅说,发动机轻微变形,已无修复可能,正好与印小楼同病相怜,脑袋震荡了吧。
除此之外,大架也受波及,总之,整车没有维修价值,已被大锤压成铁饼,这也是实习生能开到崭新警车的缘故!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除了车内油漆味浓重,焕然一新的车饰,充沛的动力,无不显示新车的好处,实习生美滋滋摸着光洁的方向盘,爱不释手。
“看来,你的牢骚还蛮灵光的!”实习生笑容暧昧。
“呵呵。”印小楼苦笑,“福特车安全性不错,就算360度翻滚,车架也不会变形,保我们狗命应该不成问题。”
“我去,又开始乌鸦嘴了!”实习生让他赶紧打住话题,他就怕印小楼一语成谶,到时运气并不像这次这么好。
印小楼倒不在意,好像从惊涛骇浪出生往死无数,生死看淡。
早晨八点后,他们开始工作,跟踪崔建国。
不出意外,他们准时见到伤痕累累的出租车,姗姗驶出运营所,向右边出口打了个弯,进入街道,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当印小楼与出租车相距四五米后,实习生开动没有任何警示的新福特,也缓缓从另一条不起眼路边开始尾随,保持着安全距离。
八点到九点之间,崔建国驾驶行为没有异常。早上行人稀少,乘坐出租车需求也不是很多,他在既定路线晃晃悠悠。
直到九点后,出租车像吃了激素,速度比之前略快,好像有了目标,不再像无头苍蝇没有目标乱窜,而是向一个方向行进。
即使有乘客招呼,出租车也没有停止迹象,从其身边一穿而过,只留下愤怒的破口责骂。
印小楼坐在副驾,一路跟随,与出租车保持适当距离,默默地注意着前方。
他眯着眼,神色平静,一点也不着急,有时甚至露出迷之微笑,好像前面车内,已然坐着他们要找的人,程雨薇。
实习生纳闷,虽然印小楼发起神经来,常人不可理喻。但是,才刚刚出来,也不是发病的时候,他就像抽着烟的文静小姑娘,总是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只不过一对深邃明亮的眼睛,不时地瞥他一眼,似乎在警告实习生,非礼勿视他的内心的波涛汹涌。
“难道是在考虑如何感谢程雨薇,而又不至于引起她的恐慌?”
实习生摇摇头,“这绝不可能,程雨薇是老鼠,他是猫,猫来了,老鼠怎么可能不害怕?”
刚好九点半。
出租车在一红绿灯处转弯,调头转向幸福支路,车速越发缓慢,都能压死路上的蚂蚁。
印小楼的眼角不经意地动了动,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因为,他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在幸福支路不远处路边,有一个早点摊位,摊位夫妇正忙着给食客端小米粥。
这个时候,正有路人,坐在餐桌上,喝着牛奶,吃着手抓饼。可以看出,老板的生意不错。
当他看到出租车时,竟然向出租车招了招手,致以微笑。
出租车没有一点反应。
崔建国早已吃过早饭。
“早餐店夫妇有什么可疑吗?”实习生忽见队长盯着摊点老板,目光不肯离开,疑惑问道,“刚才他们向崔建国招呼微笑了。”
“对啊。”
印小楼心不在焉回答,望着拒载乘客的出租车,眉头皱褶。
经过早点摊位后,崔建国明显加快了速度,似瞌睡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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