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然惊怕到极致,整个人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可是她却似乎仍旧对眼前这个已经近乎疯狂的男人抱有期望,颤抖着开口喊他:“叔叔……”
“闭嘴!”陆与江蓦然大喝,“不要叫我叔叔!不要再叫我叔叔!”
鹿然赫然睁大了眼睛,积蓄已久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
半个小时后,两辆疾驰而来的警车猛地停在了别墅门口。
车子尚未停稳,车上便有人飞身而下,一脚踹向别墅的大门。
别墅管家闻声而来,见状大惊,飞快地上前想要阻止,却被人一把拎着领子抵在了那扇沉重的门上,“把门给我打开!”
“你们干什么……”管家显然有些被吓着了,却还是强自镇定地开口,“这里是私人住宅,你们不可以——”
话音未落,拎着他的那人一拳砸在了他的脑袋旁边的门上。
那声音就响在他耳边,振聋发聩。
管家腿一软,哆哆嗦嗦地掏出了钥匙。
“头——”见此情形,后面跟上来的警员不由得有些担忧,喊出了声。
拎着管家的人,正是容恒。
他接过管家手中的钥匙,一面沉眸极速开面前的门,一面头也不回地回答:“你们都跟在我后面,有什么事,我担着!”
话音落,门已经打开,容恒一马当先,快步冲了进去。
两名警员迅速跟上他的脚步,另留了两个,一个去守后门,另一个则守在大门口。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各个警员各自就位之后,守在大门口的那个警员才恍然惊觉车上还有一个人,凝眸看了过去,“霍太太,你不下车吗?”
慕浅坐在前方那辆警车的后座,身体僵硬,目光有些发直。
她不想下车,也不想动,她甚至不想听不想看——
从二十分钟前,戴在鹿然身上的那条项链被扯下,被扔到不知道哪个角落,失去定位和声音的那一刻起,慕浅就已经是这样的状态了。
她只恨自己大意。
明知道陆与江回来之后势必会有所行动,她却只是简单听了听那头的动静,发现陆与江对鹿然似乎没有任何异常之后,就暂时丢开了。
谁知道,不过就是短短一个小时的错漏,竟然就让陆与江带走了鹿然!
而陆与江带鹿然来带这边之后发生的一切,在她重新打开接收器后,全部都听在耳中!
从监听器失去消息,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分钟。
陆与江已经几近疯魔,对于一个已经疯魔的男人,二十分钟,会发生什么?
慕浅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听到里面的动静,想要知道,会不会有迹出现——
她忍不住闭上眼睛,按住额头的瞬间,阳台上忽然传来容恒一声爆喝:“慕浅,你给我上来!”
慕浅猛地睁开眼睛,两秒钟之后,她飞快地推门下车,跑进了屋子里。
楼下空无一人,慕浅快步跑到楼上,脚步蓦地一顿。
楼上的客厅里,陆与江衣衫不整地坐在沙发里,衬衣完全解开,胸前几道抓痕清晰可见,连脸上也有抓痕。
一片凌乱狼狈之中,他面色却是从容而平静的,只是点了支烟静静地坐着,甚至在抬眸看到慕浅的瞬间,也只有一丝狠唳在眼眸中一闪而过,除此之外你,再无别的反应。
慕浅与他对视一眼,转头就走进了容恒所在的那间屋子。
屋子里,容恒背对着床站着,见她进来,只是跟她对视一眼,没有多余的话。
而他身后的床上,一脸泪痕的鹿然拥着被子,茫然地坐在床上。
慕浅快步上前,捏住她的肩膀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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