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川坐在青牛谷的厢房中，思绪神游，回到了数月前。时间回到萧北川赠剑土童子之后。

    那日土童子离开他们二人的茅草小屋，一对璧人回到小屋外的厨房，一齐在土灶台前品尝陆珊茗炖煮的豚骨汤。

    汤色奶白泛些微黄，香气醇厚。一天的炖煮，一大锅煮成了一小锅，骨头中的精华都已经流出，光闻上一闻都不禁让人垂涎三尺。

    萧北川用木勺舀上一点，吹凉些许，自己尝了一口，感觉有些烫嘴，但汤的鲜美已经胜过了嘴上的疼痛。他又吹了几口，感觉不是那么烫口了，才将木勺递给陆珊茗。

    陆珊茗笑盈盈的接过木勺，也尝了一口，嘴里回味道：“哎，这汤还差点食材。若加点昆布与干贝一起炖煮一炷香再捞出，味道就更加浓郁鲜香了。可惜这远离海岸，昆布与干贝在此地极为稀有，寻常小店更是难寻。”

    “哇，缺少食材做出来的汤就已经这样好喝，若食材全准备好了，我吃这汤还不要把舌头也给嚼下来？”萧北川竖起拇指，又舀起汤尝上一口，喝完砸吧嘴道，“这天下还有比你更会烹饪的人么？”

    陆珊茗听他夸赞，微微一笑，拿过木勺，盛出汤来，边盛边道：“你呀，是没见过教我烹饪的师父。我不过曾观摩他烧过几个菜而已，学了不过他本事的一点皮毛。”

    “哎呀，你师父这么多，我想见估计一天也见不完啊。教你茶道的，教你丹青的，教你书法的，教你烹饪的对了，你到底又多少个师父啊？”萧北川也盛出两碗米饭，拿出两双用竹片制成的筷箸，在桌上摆好道。

    “我倒没认真数过，你这么一说，想来也有个二十来个吧。”陆珊茗回忆起在家中时，家中各个的先生一齐吃饭的场景道。

    陆珊茗曾是京都一大户员外的三女儿，最小也最受宠。

    其父陆员外也是一京都的传奇人物，他自幼时一人孤苦漂泊，做过各种商行的小伙计，后入了信和钱庄当了学徒兼职杂役，之后勤劳c踏实，干了足足十二年，出师之后成为了钱庄正式学徒。

    钱庄掌柜视见他做事有条不紊c老老实实的，就视其为己出，又刚好也姓陆，就干脆收他做了义子。掌柜无后，病逝后钱庄就传给了陆员外。这钱庄原本并不算大，但在陆珊茗之父的经营下，生意居然越做越大，涉及的行业也越来越广，一日一日的，就成了京都中的富豪。那时陆员外不过四十二岁。

    他不喜于自己读书甚少，故寄托在自己的儿女身上，希望他们精天下事c晓万般理。所生孩子不论男女，都请最好的先生来教。想学什么，就请什么先生。陆珊茗从小好学，也因精通显学c杂学。

    “要不，我来教你舞剑吧。我也当你的其中一位先生c师父如何？”萧北川端着汤碗，喝尽美汤道。

    陆珊茗从对父亲的思念中回过神来，眼内隐隐闪着泪光道：“好啊。”

    萧北川抹抹嘴，并未察觉到陆珊茗的异样。他站起，往背后一摸，抓了个空，恍然想到，自己的点星剑已经交付给了土童子。心情突然蒙上了一点灰尘，但随即恢复，装作手中握剑的样子，跃出了屋外。

    陆珊茗跟出屋外，坐在门槛上，倚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萧北川空手舞剑。

    “剑已不在，他仍能装作有剑在手，就像他已不在，江湖仍有着他的故事。”陆珊茗见萧北川剑舞如龙，默默想道。

    小屋所在正是一处悬崖高处，可远眺四周的苍茫景色。

    萧北川越舞越来兴头，陆珊茗见景色别致，急忙搬出桌椅，拿出笔墨，对着月光画下所见。

    这幅画正是那副在万宝楼拍卖的《秋山舞剑图》。不过陆珊茗为萧北川添上了手中神剑，也不过粗略的画出了此时此刻的意境，但已是一副好画了。

    萧北川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