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姬撑在木桌上,戏谑的笑道:“王上难不成要将拥立太子的大权放在我的手里?那可着实唬人呢。”
王上笑:“说来听听。”
灵姬附耳言毕,王上皱眉沉思,最后一语定音:“便如你所言。”
灵姬送走了王上,眸子里已是没了刚刚的妩媚,唯有杀机替代:“你瞧,我说的没错吧……”
十三皇子没接她的话,只是有些颓然地撤出了她的住所。
她慵懒的翻开刚刚放下的叶子牌,手里所剩的不过是最小的那张罢了……
王上近来总会去见十三皇子,后者却只是清冷木讷的回着他的问题。
久了,王上也懒得作秀。他夜间到访,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儿臣该知道什么?”他终于有了些波澜,脸色难堪:“知道自己是母亲同侍卫通奸所生的孩子?还是应该知道父王正在算计儿臣?”
王上闻言一怔,像是被人隔空打了巴掌一般。丑事、阴谋,一瞬间都暴露在这一对虚假的父子之间,倒是十足的嘲讽。
“灵姬同你说的?”王上还是那个愚蠢的王上……
十三皇子戚笑道:“父王不妨早些直说,这些天来我觉得格外恶心。”
王上感觉被戏耍,恼怒道:“你既然一切皆知,何故陪朕演这么久?”
“……”十三皇子沉默低头,最后颓然一笑:“放心吧,三日后便会如你所愿,不用你动手……”
王上听罢有些羞愧,突然想要说些什么,可一想他的身世,更觉得难堪,终究未发一言的挥袖而去。
三日之后,十三皇子薨。他的院子走了水,连着数十个小厮也葬身火海。烧焦的尸体上带着皇家的玉佩,他手里紧握着的,是四皇子常带的佩剑上的剑穗残余。
四皇子被送进大理寺审问,未等贵妃将军等人为他开罪,他已伏案自首。
一瞬间后宫哗然,朝堂动荡。这是灵姬他们早会料得的局面,王上的话也是灵姬教的。一言一语,皆是与往日那般犹豫模样不同。
他开了恩,将四皇子打为庶民,命顾亦初送他去了蛮荒之地。
三皇子得旨入住太子府,朝堂上重新洗牌,后宫亦是新一番局面……
顾亦初算得上是四皇子的恩师。年幼之时,四皇子便发觉,顾亦初虽是身为将军,却不似他的舅舅他们那般的凶悍霸道。
他爱跟着顾亦初学武,因而他的品行如何,没有人比顾亦初更了解。
他问:“究竟为何认罪?”
他笑道:“后宫太过诡谲,不适合我。”
他又言:“那蛮荒之地可不是你这锦衣玉食惯了的人受得了的。”
他答:“你曾说过,男儿志在四方。现今我快有两方了,也不算是井底之蛙。”
言毕,顾亦初笑他幼稚,却也叹他果断。
四皇子次日醒来,手脚已没了束缚。周围士兵亦是无处可寻,他的身边有个包裹,里面留了不多的银两。
地上有树枝划痕,写着:“隐姓埋名,就此别过。”
顾亦初遣了士兵进宫,只说四皇子奔波受累,不幸薨了……
宫中老臣闻言自知不简单,固执的要见四皇子尸体。
知情人则是出来抗衡:“四皇子已被贬为庶民,有何资格上这大殿?况且现今天气逐渐炎热,运到进城也已辨认不出,说不好又要瘟疫四起。到时候难不成是你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出门镇压?”
堂上正在争辩,后宫有了婢子在宫门口求了通传。大监同王上密言:四皇子生母,没了……
几日过后,全国服丧。无人知晓,此番阵仗,究竟是出于疼爱,还是出自愧疚……
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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