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灵听完上中下三策，低头沉思片刻：“先生的手段果然奇妙，若是被旁门左道之人学去，简直是杀人于千里之外的无形利器。”

    陈玉卿摇头道：“不然！此法为我禅门独有，若要达到定中清晰观照因果，先要本性清净，还原虚空。若是心有邪念，欲望横生，是做不到如此境界的，最多能占算一下凶吉而已。”

    “所谓诸法皆空，就算是因果，若深究到底也是空。况又有诸法无常，因果之法也具无常性理，有时推算出的，未必做的准。观照因果只能起一定的助缘而已，毕竟不是正法之道。”

    陆玄灵微微颔首：“先生的三个计策，我取上中两策，下策有损人道气机，伤生害命和动乱人世非我所取。我并非那些邪神，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至于中策，要来大敌就让他来。何况刚才你已经把他定位在我的敌对方，这说明就算现在不是敌人，将来也会是。还不如趁现在提前知道敌人是谁，未来也好对付。”

    “而且上策更好，茅德清已经和我正面交过手，现在去给他主动添添乱，也算是情理之中。没必要坐看敌人恢复实力。”

    陈玉卿立刻笑着赞叹道：“真是一举反三，你能有如此想法，当真是众生的福德。一念仁慈，则万善随生，也不枉我发心助你。快去吧，现在去时辰还来得及，去晚了就要白跑一趟。”

    狂风越刮越紧，山中树木被吹得哗啦啦摇晃。

    两人心照不宣，淡淡的笑了笑，陆玄灵看了看天空：“先生在这里少待片刻，我先去行中策。”

    说完隐去身形，直窜西南方而去。

    陈玉卿便盘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闭眼入定。山上乌云滚滚，很快风雨大作，森林越响越厉害，陈玉卿则如同磐石一般，安然不动。

    就在这时，一根干枯的开裂竹杖忽然破空出现，直奔陈玉卿面前飞袭而来。

    陈玉卿瞬间睁眼，猛然双手合十，看似盘坐未动，身形却恍若流光后退。

    任竹杖如何追击，都碰不到半分。周围只剩下虚空飞速挪移，天地万物已然全部消失。

    竹杖长度丝毫未变，但好似能横跨时空，伸出的距离越来越长，紧追时空流速而上。

    陈玉卿始终在退后，木杖戳破层层虚空，二者谁也碰不到谁。

    僵持片刻后，最终木杖轻轻一收，周围虚空恢复原状，还是眼前的狂风骤雨和山林。

    身边树木疯狂摇逸，整个山林内，雨水如瓢泼一般作响。陈玉卿盘坐在石头上，没有挪动一丝一毫。

    他放下手，怔怔的盯着天空看了半晌，最后吐出一口浊气，脸色微微有些凝重。刚才他若漏出半分颓势，只怕很多事都将前功尽弃，还好总算是抵住了。

    这一番试探，两方都已知道高低，陈玉卿怅然一笑：“终究是天下高手辈出，这一局，我也算参与进来了。”

    另一头，陆玄灵急速直奔西南方，飞了约有半刻，落入山林，这里有一座湖泊，正好是四十里的地界。陈玉卿说自己见到的第一个活物，会是什么呢？

    他隐身等了一会儿，便听到灌木丛里，隐隐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果然有东西，他收束好气息，以防被察觉。

    矮草丛向两边一歪，走出一只浑身洁白的狐狸。这东西眼神警惕，探头探脑，心翼翼朝湖泊边走过去，准备饮水。

    “狐狸？莫非是那些狐妖？”陆玄灵眼神一紧，顾不得想太多，身形瞬间掠近，一招将狐狸打晕。而后拎起它，便朝上宫城飞回。

    回到陈玉卿盘坐的地方，对方早已等候多时：“阁下回来了。”

    陆玄灵拿出狐狸问：“你说的就是这个？把它扔进去就行了？”狐狸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牲畜，并没有通灵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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