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怎做这些小女儿姿态哭哭啼啼的!”
“嗯嗯,小姐您一定要好好的,如果您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叫我黄泉之下有何面目见梅家的列祖列宗啊!”
月婆婆一时悲从中来,愈发哭的肝肠寸断。
梅疏影也不再劝说,只抱着月婆婆不出声,眼泪汩汩止不住的流。
心里想着“罢了罢了,自那件事发生至今已十年有余,今日就痛快的哭一场吧。”
两个人哭了一会儿,月婆婆情绪稍有缓和,梅疏影叹了口气,问道:
“婆婆,那件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月婆婆抹了抹眼角,“放心吧小姐,都安排妥了,老婆子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必定将事情办成。”
梅疏影勉强笑了笑,“婆婆切不要这样说,总是活人重要,疏影还要看着婆婆长命百岁呢。”
“可是小姐,你真的要这样做么?正如您说的,总归是活人重要,老爷和夫人最大的愿望,不过是您能好好的活着。”
梅疏影看着眼前老人担忧的眼神,一阵恍惚。
这世间只怕唯有婆婆是真心在意自己吧,心里模模糊糊晃过一个影子,却连忙硬生生将那影子赶走,口中喃喃:
“疏影横斜水清浅,既生而为梅,必是要经历寒风蚀骨、暴雪摧折,又岂会有月影浮动、流水潺潺,
所谓岁月静好、一世长安,不过是终其一生求而不得的美梦罢了。母亲虽是坤苍国第一才女,竟也错的如此离谱。”
言罢,愣愣的看着一处,再不做声。
月婆婆见梅疏影似是累了,扶着她在梳妆镜前坐了,又自去取了热水,为姑娘重新洗漱梳妆。
看着菱花镜里映着的如花美颜,墨似的青丝在指缝间游走,心里又是一酸。
曾几何时,也有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这般坐在菱花镜前,一身红色嫁衣,巧笑嫣然:
“月姨,将军的喜轿出发了吧?”
想那人最是钟爱红色,那一年大雪纷飞,唯她身着红裙于高高的城门上翩跹起舞,如白色幻城中一只迷失的血蝶......
月婆婆紧闭双眼不忍再想。
那是她这一生见过最绮丽的景,却也是最凄厉的痛。
“婆婆......”
梅疏影轻声唤了唤,终究不敢回头看婆婆脸上的哀伤。
“人老了,总是爱回忆一些陈年旧事,好的坏的,唉,姑娘莫要见怪。”
梅疏影自菱花镜看身后的婆婆,那张脸虽模糊不清,却也能想到那些纵横的写满沧桑的印记。
岁月从未厚待任何一人,悲欢离合,情仇爱恨,即使沧海桑田变换、世事风霜更迁,总归是要留下一些痕迹的。
只是,梅疏影感受着手心里腥热的粘腻,面上却波澜不兴。
有些痕迹,留在了苍老的脸上,有些痕迹,早已深深的刻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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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杀人夜。
洛小小蹲在一堆半熄的火堆旁,面色忽明忽暗,语气幽冷。
“花颜,你如何成了红香院里的琴师了?”
将手里的烤肉颠来颠去,看起来显然极烫。
花颜优雅的撕下一条,眯起眼睛在嘴里细细地嚼着:
“司笛,司笛,跟琴师不一样!”
“你怎么成了红香院的司笛了?”嗯,果然唇齿留香。
“自然是留下陪你。”
“红妈妈竟也同意?”
“呃...”花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鼻尖顿时多了一片乌黑,“.红香院原来的司笛……病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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