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张大宪醒了。
这次酒是真全醒了。
他轻轻掰开刘潇潇搂着自己的手,起身后,看一眼玉人一样躺着的刘潇潇,张大宪心虚了,脚也虚了,若不是能看清这水泥的房顶,他当真以为现在站在海绵上。
做贼似的穿好衣服后,张大宪顺手把地上的扔的包装袋,以及其他的东西收拾一番,在给刘潇潇盖上毯子遮住露出的风景后,他这才蹑手蹑脚地下了楼。
他望着院子里杯盘狼藉,扔掉手里的垃圾,挠着头长叹一声,并非对这乱糟糟的院子感叹,而是他自己的心,比眼前这一摊子还乱。
张大宪揉揉眉心,走到水井旁,从水缸里舀一瓢水自头上浇下来,几番之后,凉水刺透肌肤,他这才觉得心里不住探出头的躁狂,被压下去了不少。
他悄悄回到屋里,给自己泡了一壶茶,提着就出来了,顺手还带出来一盒香烟。走到葡萄架子下面,张大宪拉过来一把藤椅,坐在上面,喝了一口茶,然后闭着眼试图平缓内心的狂躁。
“果果,对不起!”
想想之前的疯狂,他偏执地认为自己做了懦夫c叛徒。因为他自认为可以拒绝,可最后屈服给了本性。
张大宪掏出一根烟,由于手颤抖,点了好几次才算点着。
茶,他没有喝第二口,烟倒是抽了快半盒,周身烟雾缭绕的,像是早起的晨雾。刘潇潇披着衣服,坐在楼梯口,痴痴地望着烟雾中若隐若现的张大宪,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她才拿着那染了血的裙子,起身回屋去。
在她走进屋的那一刻,张大宪从椅子上站起,他想跟进去,可是犹豫再三,最后下了决心提着茶壶,向后院走去。
倚在屋里窗户边偷偷注视外面张大宪的刘潇潇,见他最后还是没跟着进来,心里一阵委屈,那种失落所造成的心痛远大于此时身体的疼痛,她蹲在地上,任眼泪扑扑地落下,死咬着嘴唇就是不出声。
坐在门槛上,张大宪又点了一根烟,眼神空洞地望着西面的田野。
在田野的尽头,是一座城市,那里有他最重要的记忆。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做梦再也没有梦见过那里,也有很多年他再也不愿意唤起那个名字。
一根烟抽完了,天空大亮了!
他曾记得要陪某个人看一辈子的日出,如今日出了,他却孤孤单单一个人!是谁没有谨守诺言?
是他?
还是她?
田地那座凉棚,丁智慧做贼似的探出头四下观望,见到张大宪正倚着门框,一个人抽着闷烟,望向他们这里,吓得他赶紧缩回了头,像一只受惊的白兔。
“颖颖!”
丁智慧由于紧张,咕咚一声,咽下口水。
“不行不行!这都天亮了,况且我还痛着呢!”崔颖颖扭捏着,声说着这番话,按她那意思,以为丁智慧还想继续。
“那个我的意思是大仙在外面坐着,正看着我们这里呢!”
“啊!”崔颖颖拉着丁智慧的胳膊,神色紧张,“那可怎么办!”
丁智慧被她这一抓,倒是疼清醒了,随即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样子,道:“怕个毛!我们的关系,还怕这个!他应该怕我们!”
“死人!又想什么坏点子!”
崔颖颖轻轻掐了丁智慧一下。
“走!”
丁智慧拉着崔颖颖的手,出了凉棚,朝院子走去。
两人走到张大宪的身边,后者都没注意到。直到丁智慧朝他腿上踢了踢,张大宪方才慢慢抬起抬头,才发现他们二人正盯着自己。
“咋了?还抽了起闷烟!啧啧!难得一见c难得一见啊!原来三好学生,就是你这熊样!”丁智慧托着脸,蹲在那里望着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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