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袄,棉裤绑腿,一副练家子武者装扮。乍一看分不清哪边是哪边。
远远凝注了片刻,沈清这才看仔细。
一方腰间扎着手巴掌宽的黑色腰带。领口系着红绸,衣着甚是齐整。就连手中兵刃也清一色使的半人高的长刀。人数依稀不足十人。
另一方则较为散乱,武器也是五花八门。却胜在人多。将领子系红巾的团团围住厮杀。
领子系了红巾的人数虽不到对方三成,却个个身手了得,往往一人要同时力战数人。
围攻的这帮人不时就被砍倒一个,地面趟的大多是他们的尸体。
“托线孙爪子榜杠!瓢把子抬手喽!”
眼见身边傍当又有两人倒下,人群中突然有人扯开嗓子高声叫唤,口音颇为怪异!沈清虽听不明白他叫唤的是甚,却也知道八成是打不过叫帮手的意思。
听来往的客官说起,但凡马匪强盗大多说切口黑话。他喊的这话莫非就是切口?娘老子的!围攻的这群都是贼人!
沈清正寻思间。
远远只闻一声长啸横空响起!目力所及之处,但见一个黑点在雪原上不停晃动。由小变大眨眼便到了近前!
沈清凝目细看,忍不住激灵灵自心底打了个寒颤!
来的是一名身高体壮的虬髯大汉,脸上一道刀疤自额头曳到了下颌,即便离得远也一眼望得分明,模样甚是凶恶!右手倒提着一柄九耳八环大砍刀,刀刃上血渍未干!左手揪着发髻提得却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虬髯刀疤大汉一扫地下的尸体,眉下双眼凶光乍现。也不答话,只将手中人头往场中一扔,便拄刀而立!
人头带着未干的血渍滴溜溜在地上一阵翻滚!停下的瞬间,领子系红巾的待看清人头的面目,脸上不禁齐齐变色!纷纷住了手将兵刃立在身前结群自保!
“是莫当家!”
“贼杀才害了莫当家!”
“哼!咱西北道上的老合,向来红货取走,人杀一半!你等接了托线孙的买卖,本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若乖乖留下红货,唱个好喏,说不得咱就饶了你们这一遭。如今伤了咱的儿郎,却是走不得了!下辈子投个好人家,莫再落到咱的手上!”
虬髯大汉说罢,将大刀往肩上一抗,身形一晃疾如飞鸟跃入人群。大刀盘旋,挥手便砍!
莫看他身高体壮,身手却是快绝!
雪地上只见刀光一闪!刀锋所过之处,血光飞溅!噗噗噗三声闷响过后,顿时倒下了三人!
沈清看得目瞪口呆!领子系有红巾的以寡敌众犹自不落下风,在他眼中已然个个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孰知在这虬髯大汉刀下却如土鸡瓦犬,连他一刀都吃不得!
琼玉飞溅!刀光胜雪!
呼啸的北风中惨呼声连连!
也不见这虬髯大汉如何使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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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的工夫,众贼人围拢的圈中,只剩他一人站立,四周雪地上嫣红点点!近十个大活人已然横尸当场!
沈清悄悄将头往雪地里一埋。强忍着心中惊慌,尽力缩紧了身子。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这些强人发现。原本吃了那三枚果子,身子骨已不惧寒冷,此刻寒风吹来,他却骤然感到一阵瑟瑟。
爷爷活着的时候说起,这世道险恶。做了强人的无一不是穷凶极恶。光景好还不怎地,若是碰上光景差的却是会吃人的!
如今只能等这些强人离去,才好现身。娘老子的!你们人也杀了,倒是快走啊!
沈清心中碎碎念叨。缩在这雪地里待得久了,一旦天黑,自己上哪里去寻野薯?没有东西下肚,即便不会被冷死,却又哪里有力气赶路!
这一等,就是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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