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满嘴是血的少年被两名士兵带走,罗亚也支付了一笔额外的医疗费用,以及将那柄枪械移交了上去。
不算贵,刚好差不多是他身上所有的存款,两万。一半算是医疗费,另一半就是罚金,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人情。
贫民窟的人命并不怎么值钱,少年最后的下场也未必会好到哪里去。
这就是现实,小人和坏人的差别就在于,小人太渺小,而坏人坏得让人难以察觉。
最起码,罗亚那些罚金的名头不是蓄意伤害,而是擦枪走火。是枪不好,不是人不好。
“所以,你觉得我还是个好人么?”罗亚转身,望向了手脚冰凉的安吉。
女孩的目光很复杂,沉默了很久很久,才拿出了一块手帕擦掉了地上的血迹,抹着眼泪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嫉妒,因为没有能力,因为不想一个人倒霉,想最后拖个垫背的。”罗亚坐在了钢丝床的床沿边上,说“就算没有今天这件事,你迟早也会被这种人害死。我的枪是给你的,不是让你给别人把我打死的。”
“对不起”女孩似乎是被一系列的变化给吓坏了,身体不停的在颤抖。
有一个细节值得注意,就是她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黑面包,把脏掉的部分给掰了下来不舍得扔掉,把干净的大半个面包重新送到了罗亚的面前。
罗亚摇了摇头,拒绝了安吉的好意,颤巍巍的将一张金属卡片放在了她的手里,说“能不能替我去一趟北城的基因研究所找一个叫苏薄月的人?你放心,不会有人为难你的,我现在不方便,需要你帮忙。”
“嗯我现在就去。面包你还是要吃的。”安吉对这块硬巴巴的面包十分的执念,非得逼着罗亚收下。
罗亚只能无奈的点头,顺便也不由分说的把她手里攥着的那些脏面包屑抢了过来,咬了一口干涩无味的面包,说“那就麻烦你了。”
女孩小跑着离开了,甩着肩头的两根麻花辫。
而在她离开后,几个探头探脑的小家伙也跟着又聚在了门口,看着他们那种可怜兮兮的样子,罗亚实在是吃不下去,就把手里的面包丢给了他们。
干瘦的孩子们惊呼着抢过了面包,不过倒还没忘了像他鞠了一躬,说了几声很轻很轻的谢谢。
人之初,性本善么。
罗亚苦笑了一声,重重躺回了床上。
他很疲倦,身体在不断的发出过度透支体能后的呻吟,手臂,四肢,还有胸腔,都跟破风琴般的拉扯出声。
昨夜的激战,基因和能量的熔炼汇集,还有面对黑蝎这名强者时的恐惧和亢奋,红狐的基因框架也好像发生了一种位置的变化,变得脱离了原本的稳定状态,和他自身融合,仿佛成了另外一种东西。
直至今日,罗亚的能量始终只能作为基因能力的燃料来使用,而黑蝎的那把刀,那种将能量转变为刀刃气流般的技巧,罗亚至今无法明白是什么样的原理。
短暂的接触后,他更加确定害得谭雅双腿残疾的人就是黑蝎,而他背后的人也毫无疑问是高尔森。
越是如此,罗亚就越是急迫的想要变得强大。
首先是基因框架的进化,然后是能量等级的提升,包括装备,战斗技巧,还有能力的熟练运用。
想要击败黑蝎,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需要行走。在这段蛰伏的时间里,罗亚必须保持冷静,绝对不可以打草惊蛇。
苏薄月出现的时候是正午,砰的一声推开集装箱铁门后,顺便也将昏昏沉沉的罗亚从睡梦里给惊醒了。
“怎么搞成这样?”苏薄月依然披着白色的大褂,像是没来得及换下,她微微弯腰,浅灰色的格子衬衣照例被饱满的双胸绷紧,指尖落在了罗亚的心口处,酥酥麻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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