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会不会太过啰嗦?”
“你说得很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玄都露出赞许的目光,语气声调也一下子温和了许多,显然,张白昼的想法十分契合李玄都的本意,李玄都自然不嫌其烦而愿闻其详,“接着说,说完你的想法。”
“是,先生。”张白昼得到了鼓励,知道这便是李玄都认可了自己的想法,可以将他心中对李玄都布局的揣摩和自己的想法结合起来,然后淋漓尽致地发挥了,“先生是长生地仙,可帝京城中同样有一位长生地仙,那就是儒门的龙老人。就算辽东的秦先生也来到帝京,可在东海还有一位大剑仙,在澹台云闭门不出的情况下,无论怎么算,在这方面都只能维持均势,谁也奈何不得谁,所以武力破局并不可取。”
张白昼稍稍顿了一下,调整言辞,然后说道:“我们想要破局,只有两个办法,一则是分化他们,二则是拉拢其他势力来增强我们自身,当双方谁也奈何不得谁的时候,那些原本无法影响到局势的中立势力便变得至关重要起来。怎么才能赢得帝京城的争斗,关键在于我们能不能与对手争人心、争大势。我手上的这份名单便是人心和大势的一部分,如果我能够成功争取他们,那么我就开了一个好头。很多时候,人都有从众之心理,我们这边人心更多,就更便于争取剩下的人心,我们这边携大势而来,其余人就更容易为我们所用,就好似滚滚雪崩,越来越大。不知道我这样理解,是否正确?”
“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李玄都的神情和语气中都并不掩饰自己的吃惊和激赏,“你刚才已经说了,我们能否争取人心和大势,是由你开始,都说万事开头难,你打算怎样开好这个头?”
张白昼被李玄都一再肯定,已经开始激动起来,说道:“自从天宝二年的帝京之变以来,太后临朝,朝政一误再误,虽说这未必全都是太后一党的错,但太后作为执掌朝廷大权之人,难辞其咎,必须担当起这个责任,所以太后已经是人心尽失,这也是帝党迅速崛起的原因。我们与太后争取人心,并不难,这些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反对太后的,与我们道同可谋。关键在于儒门,如何与儒门争取人心,才是难题。我暂时还没有想好,可能要通过辽东方面来破局。”
李玄都道:“你能想到这里,已经很好了,你先做好手头上的事情,让他们认可你这个张家后人,用你的身份和名义,以及他们的支持,在帝京城中掀起一股为四大臣翻案的浪潮。有些堡垒看似牢不可破,实则徒有其表,可能在大浪之下,轻轻一拍便散了。”
张白昼目光灼灼,沉声回答道:“明白。”
李玄都又交代道:“上官宗主会帮助你的,你这位上官姐姐,是地师的高足,尽得地师真传,至于地师何许人也,就不必我多说什么了,你跟着她,要虚心请教。”
张白昼道:“是。”
李玄都挥了挥手,示意张白昼可以去准备了。
张白昼离开之后,李玄都看了眼院中摆放的日晷。
他知道朝廷许多大事、许多变化都要在贵人们起床之后才能发生,这几乎是雷打不动的,看时辰已经差不多了。
便在这时,陆雁冰端着一个托盘过来,轻轻放在李玄都身旁的桌案上,见李玄都兀自望着正堂的大门外,轻声说道:“师兄,用早膳。”
李玄都转头望向托盘,不由一怔,竟然江南那边的小笼汤包,皮薄,馅鲜,最难得的是在顶端要细细掐出花瓣形的皮圈,中间有一个细小的针眼,火不宜大亦不宜小,慢慢蒸出馅内的卤水,在皮圈中油汪汪的。
李玄都欢欢说道:“这等吃食,在金陵府那边还算常见,帝京这边却很少见,这是从哪里来的?”
陆雁冰笑着回答道:“说来也是奇了,是刚刚有人送来的,师兄不妨猜猜,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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