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棠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是想要去看看季竹尘上次带回来那半瓶黑疫解药还在不在,她拿不准季竹尘知不知道煌珠的事情,若是他早就知道煌珠可鉴定魔血并且有意炼制,那么赤蝎王珠已经到手,半魂药芝肯定不会在了,也许还能在疏风苑中发现炼器鼎,若半魂药芝还在,那么起码可以安心,这件事有可能与季竹尘无关。
以往朱棠出去偷鸡摸狗都是在晚上,这次是少有的白天出门,难免有些发慌,剑宗人来人往,为了避免被人看见横生枝节,朱棠兵行险招,索性用了个术法幻化成了季竹尘的样子,然后硬着头皮,努力模仿着季竹尘气定神闲的样子,走近了疏风苑。
朱棠扮谁都有可能不像,扮季竹尘可真是像到了骨子里,关了疏风苑的大门,一头扎进季竹尘的书房,原本朱棠以为这里起码会有个藏宝用的暗室,却没想到那个装解药的瓶子就光明正大地摆在书架上,朱棠踮起脚尖将那个瓶子拿了下来,晃了一晃,是空的。
一瞬间心中也说不上是失落还是难过,论起手段确实不够光彩,确实没有人可以一直光明伟岸下去,季竹尘痛恨妖魔是理所当然,自己总不能名门正派当久了就忘了分寸。
朱棠再次踮起脚,要将那瓶子放上去,听到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够不到吗?我帮你放上去吧。”
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温润而和善,只是此时听到无异于惊雷炸响在耳畔,朱棠几乎是条件反射,转身跪下,头也不敢抬起来,道:“季宗主。”
季竹尘淡淡道:“出来说话。”
都已经被抓个正着了,在哪说话不是说。朱棠扁了扁嘴,跟在季竹尘身后出了书房,重新在廊下跪好。
季竹尘坐在窄案后,与朱棠隔着大堂相对,有条不紊地拿起了一卷古书,手撑着腮,也不说话,眼睛微闭,似乎是睡着了,朱棠几乎以头抢地,不是吧?说睡就睡?那我怎么办啊!真的睡了还是装装样子啊!跑又不敢跑,只能继续跪着,膝盖下就像是长了针,欲哭无泪。
不过说起来,季竹尘睡觉的样子可真好看,睫毛就像扇子,在香炉的云雾中还在轻轻抖动,整个人就像是玉雕出来的一样。
过了大概一柱香时间,季竹尘从寐中醒来,看了一眼跪在廊下的朱棠,看到她还在,道:“可真是出息了,苏洺看到我回来,还以为我是假的,说怎么一个师父回了疏风苑,又来了一个,你连苏洺都能骗过去,真是好本事。”
这话说的慢条斯理,半分火气也无,根本摸不准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反而更加让人心里发慌,只能将头压得更低。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季竹尘问道。
朱棠的腿已经麻了,也不敢移动位置,老老实实道:“弟子会保守秘密的,绝不会让此事被第三个人知道。”
季竹尘以为她会求饶,会辩解,或者干脆坦白从宽,却没想到这姑娘来了这样一句,好像做错事的不是她而是自己一样。
朱棠心想,即便是宗主,也是不能私闯禁地的,更别提放火烧山了,现在掌门还在调查无惧峰一事,蜃语楼丢失引雀珠一事也在调查,之前药庐丢的雪心珊瑚,段老先生也未必能善罢甘休,这些都应该好好隐瞒才是,要不然自己与季竹尘串串口供,帮他把罪责担了吧。
“我倒是想听听,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需要你来帮我隐瞒。”季竹尘道。
朱棠道:“无惧峰失火那日,季宗主早就在山上了吧。我是说,失火之前。”
季竹尘的神色变得严肃,周身三尺的气场仿佛结了冰,一双琉璃一样的眼眸注视着朱棠,朱棠感觉那双眼睛仿佛穿透了自己,将自己牢牢钉在地上。
膝盖好麻,快要失去知觉了。
朱棠硬着头皮道:“无论季宗主做什么,我都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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