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讲武堂待了还不到半日,教习便被叫了出去,不出所料,掌门发现蜃语楼附近有一处栈道被毁,便派了人来讲武堂召集门生前去修理,燕朔危此时又不见踪影,朱棠在心中愤愤咒骂了几句,和南宫图山等身强力壮的门生一起去隐岚峰运送木材了。
南宫图山很是担忧:“慕同门,这种重活我们来就好,你还是干一些女孩子的活吧!”
女孩子干什么活?难不成要在新修的栈道上绣朵花?朱棠耸了耸肩,对南宫图山道:“南宫同门不必担心,我有的是力气。”
看到那个栈道就糟心,还不如老老实实地砍木头,隐岚峰中有很多上好的木材,还有很多珍稀的材料,趁人不备便可中饱私囊。
在讲武堂初学符术的时候,大家都用过一种叫做“沉水木”的材料,沉水木的汁液有毒,所以除了用已经木质化的枝干打造器具或者联系符术之外就是入药,再没有别的作用,后来朱棠发现,沉水木的叶子并不像沉水木那样坚硬,刻画符咒十分方便,而且初春的沉水木叶片晒干了之后非常轻,背面带有短短的绒毛倒刺,很轻易就能附着在衣服或者毛发上,所以很适合做追踪符,趁人不备,朱棠赶紧撸了一大把沉水木叶片塞进了乾坤袋里。
“喂。”
有人在唤朱棠,朱棠回过头,发现是蒋笛。
“无敌,你怎么来了?”朱棠有些意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不心沾到的木屑。
蒋笛面无表情,与朱棠保持着距离,道:“昨天你问我的事”蒋笛犹豫了一下,道:“若是能避开巡夜弟子,确实有留在蜃语楼过夜的法子,但是只能在藏书室中停留,不可去走廊。”
那也就是护花铃的效力范围只在走廊中,看来燕朔危便是用这种方法在蜃语楼中过夜,只在藏书室中不出去而已,原来如此简单,倒是朱棠想复杂了。那么必然有人与燕朔危里应外合,帮他打掩护。
朱棠还在思考,只见蒋笛伸出手在朱棠面前一晃,她动作很快,但是朱棠还是看清了蒋笛藏在袖子中的东西——那是一枚散发着温润光芒的引雀珠。
“从明天开始,我也是蜃语楼的巡夜弟子之一。”蒋笛冷冰冰地扔下这句话,然后转身离去。
朱棠一脸错愕,不明白蒋笛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自己是一定要进蜃语楼禁地的,蒋笛不但没有告发,还跟仲兰茵申请了蜃语楼巡夜的资格,并且将此事告知自己。
朱棠望着蒋笛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心中有了几分愧疚,感君千金意,惭无倾城色,虽然用在这里不太合适,但确实是这种心情无疑了。
蒋笛走出了很远,然后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呢?帮助一个邪门歪道,挖自己门派的墙角吗?罢了罢了,就算她要作什么幺蛾子,也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样才放心一点。如果做什么事都要前思后想,说出个所以然非所以然来,那也就不是蓬莱府的少年人了。
栈道修得很快,教习也乐得清闲,给门生们放了半天假,修好栈道之后不用回讲武堂了,门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商量着要去哪里玩,还有人提议去找褚三叔让他炒几个菜大家喝几杯,立刻就被驳回了,朱棠惦记着乾坤袋中那些沉水木的叶子,便直接回了宿处。
蒋笛板着一张脸,很是严肃,跟着朱棠,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了回去,有人看见了,窃窃私语:
“蒋同门和慕同门吵架好久了吧?还没有和好啊?以前她俩可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她们为什么吵架啊?该不会是兰掌事收了蒋同门为徒,慕同门还穿着门生红衫,心里不平衡吧?”
“有这个可能啊!蒋同门出身世家,又是去年的讲武堂第一,不过我听别人说,听说慕同门喜欢季宗主,蒋同门也是,心生嫉恨,所以大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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