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的两匹黑马不安地喷着响鼻,突然地面裂开,极快速地生长出几根尖锐的石笋,向黑马的腹部刺去,黑马受惊,前蹄离地,身体直立起来,然后离了官道,向着旁边的方向,头也不回带着马车就窜进了树林。
这两匹马受了惊,只顾着玩命一样地奔跑,应该是这两匹马平时关系一般又事先没有协商的缘故,奔跑的方向并不统一,导致马车歪歪扭扭东冲西撞,速度并不快,朱棠撩开帘子向后看了一眼,那些侍卫骑着马正在追赶,然而地上突然拉起了一条绊马索,将侍卫的马绊倒,来了个人仰马翻。
这必然是有预谋的。
那些侍卫起来后还待再用两条腿追赶,之前那两柄飞剑又飞了回来,一剑一个,干净利落,连血都没多溅一滴。
朱棠撂下帘子,坐回了原位,闭上了双眼,马车仍在横冲直撞肆意狂奔。御剑术这样熟练,那两把飞剑剑光并不相同,也就是并不属于同一人,那么对方至少有两名境界在金丹以上的修士。
一对二,倒也不是全无胜算。
朱棠再睁开眼时,似乎是有密布的血丝蔓延上了眼白,向着瞳仁汇聚,像是黑夜沉水中跳着的两捧炽热的火焰,那是不甘与怨恨染成的一双红瞳,有着不为人知的强大力量。
那两把飞剑追上了马车,兵分两路在马车上空盘旋一圈,然后从正面刺了进去。帘子被强劲的剑风冲开,向内紧紧贴在马车的车厢内壁,宫女抱着头尖叫起来,那两柄飞剑一左一右刺向朱棠,朱棠抬起头,瞳孔锁成一线,眸中那两捧鲜红的火焰便像冻住了一般,那两柄剑距离朱棠身前三尺,也难以再前进一寸。
空旷的风声掠过树梢,这片树林明显被人提前清理过,视野开阔,为一场恶战做好了准备,不远处,四名身穿沧山岭服饰的修士从树林中走出来,其中两人手中只余剑鞘,忽然皱眉道:“不好!”
“有一种极其危险的力量正在通过佩剑入侵我的神识!”那两名修士连忙结起手印,低声喝道:“飞剑,收!”
两道流光在夜空中盘旋不止,终于挣脱了朱棠的控制,向着原主人的方向飞去,马受到了惊吓,嘶鸣着向着两个方向奔跑,扯得马车摇摆不定。
“公主,你的眼睛!”那宫女捂着嘴惊呼一声,颤抖着说道。
朱棠懒得解释,问道:“会驾车吗?”
那宫女摇摇头,其实这种情况,就算会驾车也没有用了,两匹马都受惊发疯,根本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安抚的,若不是两匹马意见不统一,只怕这会已经跑出皇城地界随便找个悬崖一头扎进去了。朱棠从座位底下摸出来一把匕首,扔给那宫女,道:“去把马的缰绳割断。”
这话说的气定神闲,就像打发那宫女去看看马儿吃没吃饭一样,那宫女先是经历了同伴被杀,又在这发疯的马车上被颠簸了这么久,早就失去了思考能力,颤抖着接过匕首,将那名为露水的宫女尸体放下,颤颤巍巍地撩开帘子,躲过马夫的尸体,去割马身上的缰绳。
人在恐惧到极致的时候,往往会爆发出极大的潜力,那宫女竟然真的在朱棠的指挥下割断了一匹马的缰绳,那匹获得自由的马撒欢一样跑了,剩下一匹马拉车,因为没有碍力,速度一下子提高了不止一倍,那宫女差点被甩出去,紧紧扒着车辕,忽然听到那匹马悲鸣一声,整辆马车都翻了过来,那宫女吓得闭上双眼,心想自己可能要去陪露水了,落地时却并没有感觉到意料中的疼痛,睁眼一看,远处马车已经摔得四分五裂,那匹马的两条前腿不知被什么人砍断,正倒在地上,哀哀地叫着,流血不止,而自己却站在马车外面的空地上,身边抱着自己的人正是原本在马车中的公主殿下。
朱棠眼中血色更浓,她推了一下那宫女,道:“去边上躲着,找到机会赶紧跑。”
天边几点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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