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七十四章 幡然悔悟(第1/4页)  王妃安知君卿意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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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舒看顾寒歌都没个正形的样子也不想与他多说什么,看到他吃的差不多了也起身准备走了。与他只是萍水相逢,日后若是有缘再见吧。

    “诶,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顾寒歌嘴里还塞着半个包子,说话都呜呜咽咽的,听得不是很清楚。

    看到齐舒起身准备要走了,连忙用手去拽齐舒的衣角,伸出去才发现自己的手又脏又油腻,不由得不好意思的又收了回来。

    “齐舒。”转过头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不过是个名字,他知道了也无妨。

    顾寒歌愣愣的看着她,这名字这不是那个谁吗?

    声音不大,自然也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齐舒请顾寒歌吃了一顿早饭之后就干干脆脆头也不回的走了。

    外面渐渐热起来了,呼吸着开始焦灼的气息,车水马龙人群流动的更快了,毕竟谁也不想被正午的太阳炙烤,眼下已经是最炎热的时候了。

    沿着街道继续漫无目的的走,早间的阴凉已经是不复存在了,心里空落落的,干燥汗湿黏腻夹杂着尘土气息,掩鼻皱眉,令她有种忍不住胃里泛酸想呕的冲动。

    为了分散自己的精力,就肆无忌惮的观察起周围的人来。

    独自一人的老妪慢慢前行,路过齐舒的身边,头发全白了,根根银丝见不得一丝乌色,弯着的腰似那天上初月,搭弦弓,头都快低到尘土里去了。

    穿着花罩衫蹦蹦跳跳的小女孩,紧紧牵着大人,扎着的羊角儿映衬着枯黄的头发,晒黑的小脸,龇开的长得歪歪扭扭、七零八落的黄牙盯着看的时候就觉得散发出一阵恶臭。

    叫了马车的客人冷漠的站在旁边看着,正在套马的汉子脸上勃然大怒,马匹不听话,拼命的踢踏着主人,不愿意受那枷锁,汉子的鞭子抽了下去,嘶鸣之声令人心惊。

    肉案前手上提着尖锐的剁骨刀手起刀落的屠夫,鲜红黏连着白色的骨头,剁的是那肋骨处,一节一节,根根分明,血水已经被洗去。案前丢下来的无用的、多余的肉块。苍蝇和狗儿还有乞丐都虎视眈眈。

    拎着白布条擦汗蒸包子的老板,满脸堆笑的冲着齐舒喊今日的包子新鲜皮薄,快来尝尝,却在齐舒离开的不满又愤恨的啐了一口,恶毒的眼神却是能把人给撕碎。

    提着茶壶穿梭在厅堂间的小二,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了下来,无暇顾及旁的风景,四扇大门张开的茶馆,碟子茶碗都要经过他的双手,一声吆喝他就得飞也似的落到客人的身边,听候差遣。

    挽着篮子穿着粗布的妇人,拦着齐舒讷讷不安地问了一句:“要花吗?”眼神却是落在比自己身上的衣物要好不少的齐舒身上,目光有几分艳羡、又有几分欲言又止。

    齐舒摆手绕过了妇人,她不买花,她没有银子了。

    这与她平时看到的景色似乎有所不同,或许是心情的缘故,看着什么都觉得生出厌恶和如针般的审视来。

    即使少梁的绮陌一直为人赞颂,生意往来钱财如流水汹涌而来,国库充盈富足,百姓安居乐业,几国之间最繁华的街市就在少梁。各国之间盛传魏国少梁的底下埋着前朝的金山银山,可是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过这里曾经的埋着尸山血海倒是真的。繁华,自是十分繁华。

    可是齐舒竟然觉得在这般的情境中,愈发觉得人生无常,经年浮沉也是无所归依,庸碌一生不过是一抔黄土,一抬薄皮纸棺材罢了。身死之后谁还记得那累累盛名?孰是孰非?

    生活在尚书府里的她,如赵娉婷所说的那样不知人间疾苦为何,满以为自己已经体味到了这百般滋味,可原来只是一场自以为是。抛开了陛下给的郡主封号,抛开了尚书府的千金名头,她还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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