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柞木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进派出所了。

    虽然，他是无辜的。

    还记得一年前，他风光无限地考上a大，人人口中的天之骄子。虽然算不上帅，但精神抖擞，活力四射，浑身充满着早晨九十点钟太阳般的生机勃发，但现在——脸色蜡黄，眼圈发黑，两眼无神，浑身散发着濒死的气息。

    正对应了他那个绰号，“死神”。

    审讯的对话一如往常，“姓名？”

    左柞木懒懒地抬眼，望着全副武装全神戒备的刑警，他看出这人和之前遇到的不一样，“你们半个月前不是问过了吗？”

    对方大喝，“姓名！”

    不能怪警方严阵以待，因为左柞木其人，太邪乎。与他有过接触的人经常发生意外死亡，目前有记载的就有7起，还有5起正在核实。而上一次左柞木被带到派出所来时，负责审讯的片警突发心脏病死亡——事情发生前半个月才做过身体检查，死者生前并没有心脏病，没有家族遗传史，也确定没有过劳，但偏偏就这么死了，死在审讯室，在左柞木的跟前。

    那次之后，因为查无实证，还是不得不把左柞木放了，但是要求他谨慎心，除非必要不得出门。

    风平浪静半个月，没想到又发生了非自然死亡事件，而本应该在家的左柞木又出现在了现场。

    这一次左柞木很配合，“左柞木。”

    “年龄？”

    “19岁。”

    接下来又是连续两个问题，“今天为什么出门？为什么会到石桥去？”

    左柞木有气无力地说，“因为我要吃饭。”他在家里囤了一箱子泡面，很快就吃完了，而说好会“每天来送吃的”的片警，一直没出现。左柞木讥笑开口，“家里的泡面吃完了，不出去吃饭，你让我成仙吗？”

    在审讯室围观的队长找来负责送食的片警，对方很坦白地承认错误，是疏忽了——听到左柞木后一句，他不由得心里有点发突。他第一次准备送吃的去那天，因为临时接到盯点任务而搁置，等他加班两天后回来，发现左柞木毫无反应，照旧每天看电影打游戏，他倒没想到会有泡面，只以为他真的如外面所说，是“死神”，于是故意不去送，看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不过这件事不能让领导知道的。

    审讯室里，左柞木继续说着，“石桥那里有一家饭馆，里头的蛋炒蛋不错，我以前常去，那家老板是个很好的大叔，是唯一一个还把我当人看的人我经过石桥的时候看到人群不明原因地聚集，赶紧要躲起来，哪晓得那辆卡车就突然冲过来”结果，他什么都没看明白，就亲眼目睹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死去，左柞木忽然想到，“不对啊，这次的事情跟我无关，你们应该要找司机！”

    警察神情严肃，“那辆车没有司机。”

    左柞木瞪大眼，这下连他都没话说了。如果这事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左柞木自己都要谴责一句“害人不浅”。

    左柞木想起发生在自己身边的第一起“非自然死亡事故”。那是一年前，他在一家超市里做兼职，听到外头有人起哄，“对面大楼有人闹自杀！”当下大家工作也顾不上，纷纷跑到对面去凑热闹。左柞木只隔着玻璃看一眼，没有跟上去，倒不是他有多孤僻，只是觉得那人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真死了也活该。

    事情就发生在那一眼的过程中，众人围观得正起劲，忽然，楼顶的广告牌砸下来——楼上想死的没死成，楼下看热闹的死伤惨重，和左柞木一起兼职的同学也受到波及，所幸命保住了。

    事后，学校对当时在场的学生进行了心理辅导，左柞木以要兼职为由一次都没去。但是接下来，这样的事情一再地发生在他周围——

    等公交的时候他打了一个喷嚏，站在前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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