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都那样平静,所以根本算不上不欢而散。
那一口咽不下去的苦瓜炒蛋,就一直卡在喉咙里
钟晏木讷的拍着我的背,似乎他所有的安慰词都已用完,只能用一脸干噎的表情瞪着我。
憋了半天,还是只有一句,“别哭了。”
我也不知道我在哭什么,或许是我嘴里还有苦瓜炒蛋的味道。焦老c苦涩,即便过了这么久也没有淡去。
而我的粗神经到了这一刻终于完全瓦解崩裂,嘴里的苦味带着模糊的往事铺天盖地的涌来,那些曾经被我刻意忽略的争执竟忽然都清晰的浮出了水面。
那天,我悄悄的捂着食指,用尽办法把红肿的手指往袖里藏。一连两天的挂彩,我实在害怕爸爸的“狮子吼”,说不定气上头来还会和妈妈一起联合双吼。我一路祈祷回家,推开门的那一刻我真是松了一口气,爸爸不在家。我只盼着他晚点回来,能拖一会是一会。
祈祷成功的却不一定就是好事。我如了愿,手指的胀痛也消了下去。我完全放心的陷入了梦乡,直到天已黑透,巨大的敲门声猛地把我震醒过来。
我手忙脚乱的摸到墙上的开关,灯一亮,那声音都跟着清晰了很多。是一下紧接着一下的敲门声,逐渐加重的力道召显了那人的怒气。静夜里这样的声音听来格外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
我赤脚走下床,吓得连忙大喊妈妈,妈妈却只是隔着房门极不耐烦的喊,“你去睡觉。”
“安安!”那人已经是在砸门了,他气急败坏,开始重复的吼道:“安安,开门!”
我一个激灵,竟然是爸爸的声音。
他忘记带钥匙了吗?我立刻跑到客厅要开门,“砰”的一声,微弱的灯光下站着满脸怒容的妈妈,“睡你的觉!”
我脚下一动,妈妈就朝我吼道:“你要开门,那以后就别给我进来!”
她怒瞪着我,表现出来的怒气让我自心底害怕。同时敲门声慢慢的轻了下来,爸爸似乎知道我在,“安安?安安听话,快开一下门。”
爸爸的声音那么低,又那么重,还透着一丝无可奈何的请求。我咬着牙在发抖,妈妈又一次申明道:“回去!”
我可以随时跟着钟晏疯疯癫癫,也可以不顾后果的去钻铁门。可是在这针锋相对的两个人中,我连走出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那夜我把自己缩在被窝里,在门外渐重又渐歇的敲门声中不安睡去。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急匆匆跑出房间,就在客厅里看到了爸爸。
爸爸正坐在客厅里抽烟,苦涩的烟雾缭绕在他的上空。爸爸脚下已经扔了一堆的烟头,他漫不经心的朝我投来一眼,那一眼直让我心惊肉跳。
他把烟扔到脚下踩熄,妈妈也从房里走了出来。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让我换衣服上学。
爸爸还是进来了,还是要上学,还是照旧,也许一切都好。
明明已经到这种地步,为什么我竟然还以为一切正常,为什么我从未察觉到?
我在泪水模糊的世界里回忆着往昔,钟晏的脸突然在我面前放大。他从口袋里掏出纸来给我擦脸,“你怎么就哭个不停了,哭的这么安静,一点也不像你的风格。”
他说完带有几分期翼的盯着我,但是,一点也不好笑。
我的迷茫和无动于衷让他挫败的叹了口气,他抓了抓头发,放柔了语气,“安安”
“钟晏!”花架前有人在喊他,一阵阵欢闹的声音,我听得熟了,是经常跟钟晏一起出入吧的那些朋友。
树枝斜影下我瞧得模模糊糊,他们却爆发出几声大笑,“我说怎么没来,原来在哄妹妹啊!”
钟晏脸上一红,做了个驱赶的姿势,“都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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