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大厅c宽逾百丈。
一杆大旗c蔽日遮天。
一个马头c气吞山河。
厅外一周遭,皆是横眉冷目持刀而立的大汉。
稍远些的地方,更有一群腰悬弯刀身背弓箭的汉子,骑在马上,来回奔跑,将个诺大的厅堂围得严严实实。
守备这般森严,鸟飞不入c水泼不进
厅内,如此之宽大,足可策马驱车。
这么大的地方,却只坐着一个人。
只见他眉头紧锁c双目微闭,一双搁在桌子上的手,指节突兀c青筋暴露,浑如松根。
他一声不响坐在一张交椅上,过于宽大的厅堂,空荡荡的,显得他是那样的渺。
他微闭的眼睛中,分明写满了寂寥。
这么大的地方,只坐着一个人。
他当然知道,只需一拍桌子,立马就会有人跑进来。
无论他需要什么,总会有人第一时间送来。
几乎所有他能想到的,外面的人都能送进来。
最美妙的酒c最耀眼的黄金c最沉重的银锭c最漂亮的女人
只要他想,这些都可以随时出现。
但他没有,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厅内,紧锁眉头c微闭双眼,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这些日子,接连发生的事情,的确有些太过诡异。
他行走江湖足有半世,所经对手何止万千?
他不是没见过死人,更不是没杀过人。
靠山帮能有今天的江湖地位,很难说得清楚,他们的脚下,到底有多少枯骨?
从这个大厅走出去,眼前就是一片广阔到看不见边际的草原。
这肥沃美丽的草原,当然不能少了浇灌。
用什么浇灌呢?
恐怕是血。
人血。
他们杀人,自然,也被人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多少人倒下,又有多少人站起?
倒下的人,用鲜血肥沃了草原,站起来的人,最终拥有了它丰饶的美丽。
这个美丽的代价,竟是那般的巨大!
走到这一步,什么可怕的对手,没见过?
只是,这一次的对手,却着实有些不同寻常。
最关键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对手在哪里?无形无神c无影无踪,那么些个高手侠客,瞪大了眼睛,想一探究竟,结果,眼珠子都来不及转一下,就一个个七窍流血,霎时已气绝身亡。
他是人?还是鬼?
厉鬼?恶魔?
这到底是怎样的高手?
这到底又是怎样的杀手?
先是在上次出战流沙帮余孽的时候,几个村落的人突然失踪,靠山帮派出去的高手,瞬间死了一十七名,那么多人,居然只看见了一个模糊的白色影子。
又有探子报知,在两界山那个老汉的酒馆里,两个自称是“夺命双煞”的江湖人士,其中的老二也是不明不白死在了这个无影无形的杀手手下,并且,老大被吓傻了。
最诡异的是那个夜晚。
一辆车,六个人,四匹马,无星无月漆黑一片的午夜,为保密起见,特意没有打上灯笼,即便如此,还是未能躲过。一个马夫,四个身怀绝技的侍卫,一声不响,全被杀了,死相一模一样,都是面带微笑c七窍流血。
连拉车的四匹马,居然也没放过,都死在了那里,全部口眼流血,身上绝无伤痕。
只有那个坐在车箱中的胖子,情急之中,钻入了车箱底的夹层,算是躲过一劫。
三起事件,几乎全发生在两界山周围。
那片苦瘠的荒山秃岭,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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