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朔不是专业的石匠,胶水的材质比例没弄好,有小一年过去,胶水风干脱落,缝隙又露出来了。
苗雪萍一看这道缝隙,心里就不舒服了,这是说明自己跟丈夫有间隙隔阂。
“嘿,这孩子。”苗雪萍自言自语地埋怨道,“活儿干得真不咋地。”
作为苗家阳八卦的修行者,弄块石头不叫事儿。
于是她施展手段,从附近山体里取了一块石头出来,咔哧咔哧,弄了一块新碑。
老碑拿下去,新碑立起来。
这会儿她脾气还特别大,不爱看那道缝隙,直接把老碑给弄得粉粉碎。
可惜苗雪萍能耐是大,书法不好。
自家的丈夫、姐姐,还有自己,三个名字刻下来,发现字体跟林朔之前弄得不太一样。
林朔之前刻得碑文,是魏碑体,猎门总魁首书法造诣本就不低,那几个字是苍劲有力、笔锋鲜明。
苗雪萍弄的呢,那是苗体,看上去就是小孩儿随便描上去的。
她自己弄完,站在远处看了看,脸这就臊红了,这显然不是那么回事儿。
再要去借鉴老碑的字体,自己刚才胡乱发脾气,老碑都已经成粉末了。
这么一来,苗家女猎人心里慌了。
这新碑显然糊弄不过去,回头儿子林朔上来一扫墓,这不像话啊,而且自己偷偷跑上过也露馅了,非埋怨自己不可。
苗雪萍在那儿急得直抖愣手,最后一屁股坐到了林乐山坟前,嘴一咧,带着哭腔说道:“林乐山,你们父子俩欺负我。”
这会儿当然没人回应她,她一个人在丈夫坟前撒娇耍无赖,情绪宣泄出去了,心情这就慢慢平复了。
而这个时候,山下来人了。
……
苗雪萍虽说有时候疯疯癫癫,可在人前,那还是要脸的。
她赶紧拍了拍身上的土,装作正在扫墓的样子,同时心里留意着来人。
这儿是坟地,来人很正常。
说不定是当年那场惨案的苦主,兴许是哪家猎人的家眷。
林乐山的坟在这片墓地的最上头,苗雪萍面朝着墓碑,是背对着来人的。
不过她修为深厚,从来人的呼吸脚步可以听出来,这人是个女的,也是个修行者。
这脚步声,这呼吸的节奏,苗雪萍一下子耳根子都红了。
这是a
e啊。
完了,自己偷跑上来,是被儿媳妇逮了个正着。
苗雪萍赶紧转过身,对来人说道:“念秋,你听我解释……”
话刚说了一半,苗雪萍又闭嘴了。
因为来的人,她看清楚了,来人并不是苏念秋。
正走上来的这个女人,一身黑色的长袍,不像是华夏的装扮,同时脸上还戴着面纱,看不清具体模样。
不过她面纱上头露出来的眉眼,跟a
e还真有几分相似。
苗雪萍不认识她,于是心里压着疑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默默地观察着。
这个女人走进这片牧场之后,目光只在苗雪萍身上停留了半秒钟不到,然后就不管她了,开始看坟地上的墓碑,似是在找坟。
一发现这个女人开始找墓碑了,苗雪萍就有点不好意思。
苗雪萍身后,就是她自己刚刚完成的“大作”,那手字肯定是见不得人的。
于是她就挪着步子,随着那个女人脚步移动,对着角度,用自己身子去遮林乐山的墓碑。
好在是那个女人很快就找到了,目光没飘上来。
她最后停在了苏家兄弟的坟前。
苏家兄弟,苏同济、苏同渡,两座坟是并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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