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妹妹面前保持的兄友弟恭的假象,一不小心破灭了。
他鱼竿没了,鱼篓子扔在了屋里,每次过节街上都吵的很,但他也不想回家。
他有如一只没人立碑的游魂,毫无目的地在盛兴楼里飘来飘去,他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七年了,与他人擦肩而过时,没人会把一根直挺挺的竹竿和从前意气风发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这点东西,别说一碗了,再来十碗我也吃得完。”
徐满正欲飘走的脚步一顿,是桑叶子的声音,这丫头什么时候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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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姒的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海碗,桑叶子整张脸埋进海碗里,稀里哗啦地吃着,同样大的海碗在她手边已经摆了一只。
盛兴楼做富人生意,也做穷人生意,李大家来盛兴楼之前是在码头卖鱼泡饭的,他给的量尤其足,久而久之,量足成了他家的招牌,他是个死性子,好面子,假若有人说他的鱼泡饭量少,他能跟你打起来。
桑叶子点的一桌菜,其中就有鱼泡饭,虞姒胃口饿了这么多年,大不到哪去,还没吃上鱼泡饭,就饱了。
虞姒看着桑叶子把剩下的一桌菜吃完,放下手中的碗,摸了摸肚子,意犹未尽地“啧”了一声。
黑瘦的女娃吧唧了一下嘴说,“没吃饱,酒楼的东西就是不管饱。”
虞姒的眼皮一跳,有种不详的预感,坐在人家后厨,说人家的东西不管饱,总觉得怪怪的。
好的不灵坏的灵,下一秒,她的预感成了真,一个站在桑叶子身边的人幽幽地转过了头。
那人身材魁梧,衬得旁边的女娃子像巍峨山岳脚底下的小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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