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宫式微早已顾不得心中翻涌的满腔的醋意,焦灼的望着上首的宗政祺,她现在只想借了空子去告诉宗政祺这贡来的美人绝非看上去这般美妙。只是……宗政祺几乎不去看座下坐立不安的宫式微。
直到近乎子夜,宗政祺才一手揽着怀中的妙人儿醉醺醺的起身,眼见着是向后殿寝房晃去;宫式微顾不得许多,看准了时候,起身斜下里一步挡在他身前:
“宗政祺,我有话要和你说!”
这一句掷地有声,周遭瞬间都安静了下来,单单是直呼当今皇上的名讳就是重罪!
宗政祺抬眼看着她,眼中满是透不进一丝光亮的漆黑;酒意中,眼前的女人与那时决绝离开的她重叠于一处,如神仙眷侣般的二人携手相去的情景仍历历在目。
宗政祺突然一手粗暴的捏住宫式微的下颌,
“朕不想听你的话!”他手中一个用力,将宮式微拽到眼前,“你也休想说离开朕的那些话!宫式微,朕告诉你,你只能留在朕身边,望朕万里山河,育朕皇族子嗣。”他顿了一顿,狰狞一笑,“伺朕宠幸后宫佳丽三千,如何?”
宫式微难以置信的望着面前的人,这句话让她觉得宗政祺是如此陌生,一念的恍惚令她晃了一晃,随即,反手用力的甩了过去:“宗政祺,你无耻。”
这一巴掌并没有打的下去,宗政祺狠狠的捏住她的手腕,冷笑着拖着宫式微连着突厥公主一并入了寝宫。
门外簌簌的下起秋雨来,很快台阶上就积了薄薄的一层。这一夜过的何其漫长,一方是芙蓉帐中,春宵苦短;而另一边,则走走不得,留留不下;门边角落里的宫式微用手死死的捂住耳朵,努力不让自己感受,努力让自己遗忘这一切的一切。
天边渐渐浮现出了浅浅的蓝色,床帐中的男人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寝床上的艳丽美人早已被卷走,只留下帐内隐约的淫靡气味;男人突然想起什么,隔着帘子顿了一顿,他伸手披了一件白色的中衣,掀了帘子站起来。
门边的女子似乎沉沉的睡着,他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寝床上,他用手细细描绘着她的轮廓,眼中是内疚、是不舍、是爱恋,最终化为深深占有。许久,他将头深深埋在她的颈边……
打从这日起两人便开始了冷战,宫式微将自己日日关在沁凝宫中,而宗政祺也不再踏入一步。整个后宫中都传遍了这位冷宫中的姑娘失了宠。
虽然当今圣上并没有什么言语,可这宫中的人都颇有眼力见的。这沁凝宫的人又只剩下原来那四五个老人儿,连待遇很快就差了下来:烧地龙的火炭从银丝炭变成了火炭,量也不甚充足,这冷宫着着实实的冷了下来。
宫式微本不会在意这些,但是现在,宫式微艰难的翻了个身,又摸了摸额头,苦笑了一下。也许是那夜着了凉,自从那日的第二天,她便发起烧来。
宫式微觉得自己烧得厉害,连头都十分的不清明,她低低的叫道:“环儿?环儿?”
“姑娘?”环儿进了屋,见宫式微这摸样吓了一跳,“姑娘你还好吗?”
“环儿,给我倒杯水,顺便帮我唤大夫过来。”
那环儿愣了愣,半晌没动,宫正当式微有些奇怪的时候,那小丫头却突然笑的厉害,“我的姑娘,你是在说笑吗?自我从甘露宫来这儿,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环儿搓了搓手,“姑娘,你也别记恨我,记着下次投胎别来这儿非人的地方。”
说完,就这么得意的走了,临走竟还不忘在门外落了锁。
病恹恹的宫式微独自躺在床上,喉咙干的好想要着火。胸口的刺痛让宫式微闷闷的又咳了两声,喉咙的腥甜味让她没忍住一口喷到了地上,满眼刺目的红色。
宫式微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一点一点的流失,望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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