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鼓起一个包,那人背对着房门侧躺不知是不是睡着了。桌上早晨送过来的吃食还是那样摆着,床边一碗冷了的粥显然没有动过。
嘉恩走过去探探桌上菜碟的温度,果然早已凉了。他站定,看着床上那个鼓包随着呼吸微动,那频率明显是醒着的。
“为何不吃饭。”
鼓包动了动,有些费劲地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可怜的脸,眼皮还红肿着,看到他进来忙拉起被子盖住头,躲闪着不答话。
嘉恩抬抬手让身后的厮进来端走冷饭,“叫厨房重做些来。”他踱至床边,定定地看着床上的人。
不一会儿,床上人自觉躲无可躲,只好拉下点被子,露出一双泫然欲泣的眼睛看向他,
“你昨日不是就饿了,怎么不吃饭?”
对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起他来,“我是元宜,你还记得我么?”声音捂得闷闷的,听起来比表情还要可怜,露在外面的眼睛充满了期待,好像若他回答“完全不记得”的话,他就再也不吃饭了似的。
“你为何出现在这里。”嘉恩没有什么表情,
他倏地拉下被子露出整张脸,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看起来有几分孩子气,“我来找你啊。”
嘉恩皱皱眉,“找我作甚?”
元宜心里气气的,怎么这人像在质问他?他又没有得罪过他,他来来还人情还不行吗鼓鼓嘴,却说不出什么来,“我我”
看着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嘉恩眼神渐冷,“你不说也罢,既醒了,我差人送你回去。”转身便要出去。元宜错愕不已,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人如此疏离,到底是没有认出他来,还是有什么误会?可是他们许久未见,怎么会有误会,他一定是没有认出自己!
元宜急得要起身,“我我是元宜呀”情急之下忘了自己一身伤,半个身子探出去摔在床外,“啊”身上的伤口齐齐叫痛,特别是左腿,仿佛断了一样疼到心里。元宜疼皱了脸,想要撑起身体,可惜手臂也包满绷带裹了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元宜急得要命,他甚至想要爬到那人跟前去,却突然感到身体一轻,那人将他横抱起,稳稳地放回床上。
“大夫应该告诉你了,你还不可以走动。”
元宜急切地看着他,不愿乖乖躺着,嘴里不停说话,“你不要走,你不记得我可以告诉你,你救过我的!我们见过,在”
“我记得。”
元宜倏地安静下来,转为欣喜,“你记得的吧?”
“既然已经救下你,且放了你一命,为何还要找来?”嘉恩充满了戒备和质询,“我们可不是朋友。”
对方愣住了。纯净的表情明显由欣喜转为不可置信,忽又转为伤心,低着头半晌没有说话。
嘉恩在他的沉默中细细观察着,却怎么也看不出破绽。
“我没有地方可去。”元宜还是低着头,像只被人丢弃的动物,“北边太危险了,他们追我,我我没有办法我只能来找你。”
嘉恩看着他的额头还颤动的睫毛,鼻梁上还有些细细的伤口,他能想象这人经历了什么。“你说的可是元昌?”
元宜抬起头看向嘉恩使劲点了点,表情仿佛在和父母控诉外头有人欺负要他们帮忙报仇的孩子似的,
“你一人如何逃得?”嘉恩记得他之前就瘦弱,也没有拳脚功夫,况且元昌为人心狠手辣,若是决心赶尽杀绝,又怎会留他一条命到现在?
“那日你放我走之后没多久,父亲的暗卫便找到了我。开始的两年元昌追的很凶,我们不敢回去,只好往边北去。他派出的杀手都很厉害,两年间父亲的暗卫几乎都被他害死。我白天不敢出来,只有晚上才敢逃路。到了边北,我就把身上值钱的物件儿给了人家,乔装躲在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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